解九躺在屋里,隔着一扇门就听见姜九思的嘲讽,到不觉得丢脸而是顶嘴道:
解九“真真是长大了的姑娘了”
解九“都敢对长辈这般无理了”
姜九思冷哼一声,当下踏进房间,
姜九思“九爷下了趟墓看出什么了?”
解九“都成这样了还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哪敢以九门自居啊”
解九这话像是嘲讽,然后略微一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吴邪。
解九“这是五爷家的小子?”
吴邪“……”
他跟爷爷长得真就那么像么?
还是说他已三十,才跟爷爷有那么点像。
二月红“想来也是老五家的,既然如此,便让他留下,也好让他给老五传个话”
姜九思“无妨,让他听着”
姜九思踢了把椅子给吴邪。
椅子是金丝红木,到吴邪脚边的时间里,发出“刺啦”一阵刺耳的刮擦声。
解九“唉,若是九思住的是我府中,怕是每月都得换一次家具”
二月红“所以也要家底厚实些才好”
二月红笑眼盈盈的望过去,姜九思有些无奈,有意识的收敛了些。
吴邪:这是我一个三十了还单身的人该看的吗?
解九“那裘德考你还记得么?”
吴邪脸色微变。
裘德考。
原来在这时候便和九门作对了么?
解九“裘德考据说清醒了过来,并且继续在墓中寻找长生之法”
解九“他怎么得知的我不清楚,但我知晓了他得知的那个地方是哪”
解九“古潼京”
吴邪敏锐的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现在的天气还算炎热,外面的阳光投下树的影子还很深,虫鸣声也不算轻。明明还算是炎热的天气的,可吴邪却觉得冷。
分别之际,姜九思说了话:
姜九思“几个月前我便写信寄去了东北,也不知道这回来的是谁”
姜九思“张启云的身子骨有些不好,说是染了风寒”
姜九思“若不出所料,来的大约是张起灵”
——“来的大约是张起灵。”
顿时,吴邪脑子里嗡的一声。
接下来,他什么也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姜九思的那句——
“来的,大约是张起灵。”
…
自从张起灵替他去守青铜门之后,吴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露出过破绽了。
姜九思从第一眼见到吴邪的时候变觉得他眼熟,也许是有那么点像吴邪,也许是某些下意识的动作里能让她觉得,吴邪也是在被迫成长的人。
姜九思“吴邪,最后一次和你交谈,你想问什么?”
这是在姜府的书房里。
没错,姜九思把吴邪带到了姜府。
无论是如今还是多年之后,这都是吴邪第一回来,他不免警惕了几分。
他想知道有关古潼京的事,有关汪家的事,可不知道这时候汪家有没有露出马脚,而古潼京,九门的人还未去,他想知道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然后,他就换了个问题:
吴邪“小……张起灵他,过得好吗?”
姜九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姜九思“他有人护着,也不算一个人承担族长之位”
姜九思想了想,即是最后一次谈话倒不如坦诚一点。
姜九思“吴邪,虽说今日九爷才明说古潼京的事,可我们一早就在筹谋了”
姜九思“事到如今也准备得差不多,等这件事一结束,霍家就要北上,与日军的战争会继续打响”
姜九思“我们都商议好了,等战争胜利,我们九门提督便没有那么大的权限了,古潼京的事要趁早,那之后,吴家和解家也会离开长沙”
姜九思“明日我们便会启程去古潼京,不过二月红不能去,如果你愿意可以帮我看着他。古潼京一行凶险,它的长生必然是假的,所以我和哥哥并没有打算牵连太多人进来”
姜九思“吴邪,盛极必衰物极必反”
吴邪“我想知道汪家——!”
吴邪突然一阵眩晕,随之而来的愈发的头痛,眼前的一切好像又不清晰起来。
姜九思“我听说汪家人会在身上纹图腾,是凤凰,这注定了与张家相克”
姜九思“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可我会努力让未来变得更好,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姜九思“所以,张起灵不能参合进九门的事,哥哥那个想法太没有道理了……”
吴邪的视线渐渐模糊,可他还是能依稀的听见姜九思的声音。
她说:
“以后会立新国,新国必然会事国泰民安的景象,所以像做我们这种事的人会被尽快的铲除……到时候只会是张家承受一切……”
“我这个人这一生就这样了……分别之际还是给你点祝福吧,希望吴邪你,得偿所愿。”
……
吴邪睁开眼,入眼的一片星空。
大漠里的星星是布满一整片天空的。
吴邪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渺小起来。
他的路还很长很长,他要铲除汪家,他要接小哥回家。
等一切的一切结束了,他就去一趟长沙,去一趟坐落在长沙的姜府。
去姜府的书房里坐坐。
再去见那位姜军长一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