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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痛苦回忆

打服为止

张志豪,耿小白潜伏在猿哭峰石缝中,俩人都是全力以赴做好自己分担的任务。夜幕降临后,猿哭峰热闹起来,各种动物轮流出没,几个果子狸还跑到了俩人隐藏的石缝中转了一圈。果子狸刚走又进来一只猴子,猴子看见里面有俩浑身草叶的人形东西吓了一跳,赶紧翻出石头缝,又探头一看,见俩人形不动,就伸出爪子拉住了耿小白的枪往怀里拽,嘴里还吱吱叫。

  “嗯哼……”耿小白轻轻咳嗽了一声,“吱哇……”猴子惊叫一声手脚并用,迅速失去了踪迹。俩人继续保持着各自姿势。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迷糊梁东面,虎啸岭下冒出了一个黑点,接着是两个黑点,三个黑点,四个黑点……耿小白赶紧轻轻捅了一下张志豪,张志豪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共六个黑点汇拢后稍等了一会儿向猿哭峰慢慢走来。阿大用最短的时间联系上了越特并带了过来。这五个越特正是阮文高手下。原来嗅觉敏锐的阮香珠觉察到637山上可能隐藏着有我军的秘密武器,而迷糊梁,虎啸岭,猿哭峰曾经帮着她和她的手下逃过一劫!

  没错!阮香珠就是那年亲自带队炸毁我军弹道测量仪,并打死打伤某大军区侦察大队十数名战士的越特指挥者!那年今日阮香珠带着上峰和同仁对她的怀疑与轻视,以破釜沉舟之决心完成了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战成名!手下十二名越特也被冠以“十二勇士”之称,名噪一时,威震全越。

  阮香珠接任后,以铁血手段消除异己,让能者上,劣者下,智者留庸者走,凝结人心,抚慰怯兵,短短一个月左右不但让手下走出历来被zhonggong特战队暴打狠虐造成的心理阴影,还形成了以她为绝对核心的精英团队。

  一切办妥后,阮香珠见羽翼渐丰,又加着有黎原的绝对支持,就小试了牛刀一把,开始时还屡屡得手,顺风顺水,最近几天突然风向大变,手下连连失利,派出去做任务的特工几乎全员尽墨,只有阮文高侥幸逃脱升天,另外几个被地雷炸残废的明显就是人家手下留情的样子。

  而自己最为倚重的地雷天才李天昊却被打死,李天昊算是越军百年难出的武器人才,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连总特工头子黎原都对李天昊的死摇头叹息很久,阮香珠就更加如丧考妣了。阮香珠冥冥之中预感到她一生中最厉害的对手出现了!

  吴奇峰和隋战旗跟着阿越翻过一座山,趟过一条河,远远看见群山环抱中一处古村落出现在眼前,村中角楼依山势起伏,角楼上黑砖褐木流露出久远年代遗留下来的古香古色。

  阿越住的村子叫青瓦寨,几乎与世隔绝,原来是千余年前为避战乱隐居到此的人们,后来逐渐形成了村庄。七九年以前借着此地与越南边境其他村寨相连的原因,双方姻缘往来很普遍。

  两国战争爆发后,由于青瓦村和越方其他村有各种错综复杂的牵连关系,我方也不能完全阻止青瓦村与越方其他村相互交往,这样一来越方特工就浑水摸鱼进来了。

  吴奇峰和隋战旗是平民打扮,俩人口音很容易被辨认出来是外地人,路上俩人商议,如果有人怀疑,就说是来买枪的!

  中越近十年战争期间,边境一线有些村庄城镇几乎都成了贩卖枪支弹药的黑市,各种轻重武器齐全,如九十年代初期著名的平远街,甚至已经成为了独立对抗政府和组织的贩毒王国,家家有枪,户户贩毒,打死警察,活埋官员……等等罪行磬书难竹。九二年十一月十八日,驻云南某部加着警察,武警等集结近万兵力展开对平远街的进攻。

  当时平远街大毒枭马明,马总林等人甚至动用了火箭筒和迫击炮与部队对轰。可见其狂妄气焰之嚣张。平远街毒枭与悍匪们最终悉数倒在了军警们枪下。但造成这种武力对抗政府的原因,就是中越战争期间枪支流失形成的!

  阿越带着俩人进村还没到阿越家,就有几个人围过来问吴奇峰和隋战旗是干什么的,阿越要说话,被一个胖子一把推开了。吴奇峰见此情景觉的不对,就开口说道“我们是来买枪的!”见两个操着内地人口音的人开口就要枪,立刻就有两个人四处看了看说到:“有枪,你们要看吗?”

“咱们那次在青瓦寨做的太冒险了!尤其是你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灯。”吴奇峰怜悯地看着隋战旗青白的脸。

“吴班长,你说那次我要是死了该多好,死了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我就是烈士!我是烈士的话我妈就不会因为我生病死了。可是,可是我要死了就不会有李慧出现了……李慧,李慧,啊……”

隋战旗突然痛苦的嗷叫了一声,接着低下头喃喃说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畜生要欺负李慧……”

“吴班长,董队,你们没见过李慧死去时的样子,没见过……”

那个畜生要欺负李慧……”

  “都怨我啊……都怨我,我要是那天挡住了不让李慧去,要么我跟着她去就不会出事了。我对不起李慧啊,我就是头猪,大笨猪啊!”

  “吴班长,你说,粮站正在征收夏粮,我忙的头昏脑涨,根本不知道也没想到那个打电话让李慧去总粮站帮忙去,其实就是那个畜生早就想好的奸计。”

  “那天下午李慧没有回到粮站,我又忙又累下了班饭都没吃就睡觉了,我不知道就这一睡着竟然和李慧永别了。”

  吴奇峰不想隋战旗这样痛苦自责,要把话题引开,还没开口,董浩明说道:“让他说吧,说出来也许会好点。”吴奇峰默然。

  “那天早上起来我看见太阳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生气,自己心烦的坐不想坐立站也不想站,躺在床上想起李慧怎么还不来?正想出去看看,外面有人用沉沉的声音叫我,让我去站长办公室去一趟。”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预感到有事情发生。吴班长,人真的有第六感觉,真的有,你相信吗?我去了站长办公室,站长说,战旗呀,站里给你放几天假啊,你呢去李慧家里转转去,啊,想多会儿来上班由你。去吧。”

  “站长的话让我糊涂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我问站长李慧怎么啦?他说你去李慧家看看就知道了,去吧……”

  “我知道再问无用,出了他办公室骑上车子就往李慧家去,李慧家在东关住,离粮站有十几里地,快到她家时,看到她家门口有几个人在哪里说话,都是压低声音,院子里面好像有人哭,我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机械地走进院子里,看见李慧妈正沙哑的嗓子哭,李慧哥哥和嫂子在一旁陪着,见我进来,她妈叫了一声战旗啊,就晕了过去……”

  “李慧是上吊死的,我也像是死了一般瘫坐在她遗体面前,整整一天一夜,期间好像有很多人过来劝我,给我在旁边放的吃的喝的,后来我就啥也不知道了,醒来时躺在家里炕上,我妈在炕边凳子上坐着哭……”

  “吴班长你说,我咱们都是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人,几乎都麻木了,可是为啥我一见李慧死了整个人就崩溃了呢?”

  隋战旗又问吴奇峰,没待吴奇峰开口他又说:“因为李慧是我一生的最爱,刻骨铭心!早就和我成为了一个人。”

  “我要给李慧讨个说法,她不能这样死了!我心里暗暗发誓!我妈见我始终不说话不吃饭吓坏了,一直叫我说,俺娃,俺娃可不敢有三长两短,要是有你让娘咋办啊?娘也不活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有娘,不能让娘老给我担心,我说娘,我没事,你给我做点饭,我吃了要去上班。我娘高兴的给我做了一大碗烩面,里面卧了两个鸡蛋,我实际上一口也不想吃,可是不想看着娘难过,就坚持吃完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又去了李慧家,我想找李慧哥谈谈此事,我刚进去李慧哥就冷冷的说,我妹妹已经埋了,这事儿就不要再扯了,我听他这样说知道李慧的死已经被人摆平了。因为这个地方这几年出过几起打架死了人都是被私了,出点钱就摆平了。”

  “我问他李慧什么也没给我留吗?他停顿了一下说没有,我想李慧肯定给我留东西了,肯定!”

  “我知道李慧肯定是被胖子糟蹋后自杀身亡的,因为那天就是胖子让人打电话让李慧去的。他是有名的淫棍加恶棍,平时欺强凌弱,糟蹋妇女,就这样的畜生竟然横行霸道却无人管,整个县都知道他家在政界和军界都有关系,最上面都有人而且根深蒂固。”

  “见我不走,李慧哥发火了,说你不走我走,说着骑着摩托走了,我无奈,又不看不见李慧妈,只好出来推着车子顺着马路向前走,刚糊里糊涂走了一会儿,听见后面有人叫我,回头见是李慧嫂嫂,她是个好人,以前我经常过来找李慧时就她招待的我,人很实在。”

  “她到了我跟前掏出一个皱巴巴信封说:这是李慧给你的,他哥让我烧了,我没烧,我也没看,你看吧,李慧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你俩没任何手续,所以……”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说嫂子真的感激你留下李慧的信……我还没说完,她赶紧说我回去了要不他哥知道了打我,小慧儿在河边地里埋着,就是你帮忙干活的那块地,说完急急忙忙走了。”隋战旗说到这里开始激动起来,手上带着铐子都在簌簌响。

  “那个战旗呀,你说的是哪一次你差点就被打死呢?说来听听好吗?”

  董浩明见隋战旗越说越激动,怕他无法控制自己情绪,赶紧把话题叉开了。吴奇峰冲董浩明点了点头,以示感激。然后对隋战旗说道:“小战,咱们那次在青瓦寨吧?对不对?”

  “对,对青瓦寨,没错。”青瓦寨是隋战旗战斗经历中最为重要的一次,他当然记得。董浩明巧妙化解开隋战旗的冲动。就这一下,隋战旗冷静了下来,眼神里面恢复了在特战队的时勇敢和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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