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直到穗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
身边忽然传来一个有点闷的字“嗯。”
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肢被拦住,就那样被带出了房门。
江澄心也在怦怦乱跳,他没有跟女人近距离接触过,无论是十六年前或是十六年后。
而现在自己拦住的这个,是个女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很甜的香气萦绕在自己身畔。
他感觉得到她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身子有些僵,于是放开了她:“自己走?”
穗韫抖了抖,不是因为冷,只是觉得这句话里面莫名其妙的好像带了点温柔暖意。
“好久不见哈……”穗韫尝试着找话题。
江澄微微偏头却见她肌肤白皙,在月光之下如新冻初雪,欺霜赛雪,一时喉头微动:“嗯。”
你话这么少把我叫出来干什么?穗韫在心底腹诽着,但她没那个胆子说出来,而是问道:“云深不知处有哪里适合看雪的吗。”
“蓝忘机的静室,蓝曦臣的寒室,嬴静姝的凝室,你都不会想去。”他回答,“后山。”
“后山不是禁地么?为什么还可以去……”穗韫疑惑的问出声。
“之前是镇压着阴铁,现在不算了,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概是嫌弃她走的太慢,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懒得理会她娇滴滴的惊呼声,绕着小路就走去了后山。
后山溪流汩汩,皎洁月光之下闪烁细碎光华,玄青色鹅卵石光滑,空中漂浮着极其干净清凉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只是听到有人路过说了一句:“下雪了。”
忽然就在想,这个时候,她会在干什么?
之前她居住在莲花坞的时候,总是睡得晚起得早,这个时候大概还在床上滚吧。
但是九歌今晚和魏无羡在一起,她估计一个人正无聊着呢。
从前虞紫鸢对他流露出为数不多的温柔时,曾经说过:“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就带她去看雪,记得,一定要是初雪。”
他那时候说了什么让虞紫鸢发了脾气来着?好像是问了一句:“您和爹一起看过初雪吗?”
虞紫鸢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随后冷哼一声离开了,这件事却在他心里留了一辈子疙瘩。
穗韫不是没有看过雪,但云深不知处的雪景很美,足以跟莲花坞夏日十里荷塘相媲美。
枝头白梅隐隐透着柔软温暖的鹅黄色,那种香味不算多么的浓郁,更不说清新,而是让人无端端的觉得舒服。
“莲花坞的雪景也很美。”她发怔时,就听见他突然说了那么一句,“以后都可以看着。”
她还有些不明所以,却已经被人堵住了唇。
那人带着如获珍宝的喜悦,侵略性啄着那两片红唇,不容她拒绝,占据了上风。
“别嫁给金如佑。”他松开她,看着她眼中水光潋滟,知道这时候她大概最好哄。
“嗯。”
她娇娇应了一声。
什么仇恨,算了吧,她不是不可以放下,只要眼前这个人永远把自己当作珍宝看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