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猛然出现了一道水蓝色屏障,那屏障浮现着淡淡的天秤花纹,泛着美丽的细碎光华,只见大蛇几乎是从内而外爆开,炸的血肉模糊。
因为屏障挡着,穗韫身上没有一丁点血液碎肉,片刻,屏障便收了回去。
穗韫低下头,腰间束着的玉珏上泛着冷意,有浅蓝色光华流过,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捧着玉珏蹲下去,问道:“是你救了我……”
玉珏没有丁点回应。
“穗穗!”
九歌的声音在风中叩响,她几近崩溃的喊着,当看到一地血肉模糊时愣在了原地,连忙抬头看向穗韫,没有一点伤。
“别怕,走吧。”穗韫一向有长姐情怀,当然了这也是在秦愫身边耳濡目染,可惜她身边只有一个九歌。
“哦……哦哦。”九歌茫然的被她拉走,一路上,穗韫蒸腾灵力为她传递着暖意,安抚着她。
……
穗韫站在寄澜亭里,猛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哭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紧张一块玉珏,只是救了自己而已,说不定是什么法器。
其实像这样的法器,以她当时乐陵秦氏二小姐的身份,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可她就是稀罕那么块玉珏。
或许是因为那花纹好看,玉质好?穗韫这样安慰自己,虽然说这个理由牵强,而且她自己都不信。
“谁?!”三根冒着冷冷寒气的冰针从指尖飞出,恰好扎在来人的右肩上。
“你还真是……”
略带风情的声音传来,江浸月捂着右肩紧咬下唇,“还好我闪的够快,扎进去不深,要不然我浑身都结冰了吧。”
穗韫扶着她坐下,蹙了蹙眉道:“你怎么在这里?”她直接拔出针,从乾坤囊取出膏药贴在伤口处,“真是找死。”
江浸月从未见过哪个女子便是皱着眉亦如凌波仙子,美若天仙,一时看呆了,良久叹了口气:“我好像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们……他喜欢你了。”
“嗯?”穗韫不解的出声,揉着膏药的力道又加重了点,轻笑,“你怕不是又想来几下?”
“你谋杀亲夫是吧……”江浸月呜呜咽咽的出声,借着月光看美人,自卑再度涌上心头。
穗韫的美却是琉璃上游弋过的月色清清,美得凛然出尘。她的面色照例是白得发青,是玉,对着阳光便能透明的乳青色的玉,极名贵的那种,且透而薄,让人不敢轻易去碰触。仿佛轻轻一呵气,便能散成尘屑碎去。
“傻了?”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穗韫只觉得最近真是没看黄历,玉珏丢了,然后出来散个步还遇上一个脑子坏了的。
“穗穗,你觉着如佑哥哥和江宗主,哪个更好?”江浸月斟酌着问出口,等待着她的答案。
“他们?”穗韫脑子里只记得那十里荷塘间,一袭紫衣眉目凌然,似乎天生那样咄咄逼人的人,叹了口气,“都不错。”
“还是如佑哥哥好,又温柔还体贴,宗主……啧啧。”江浸月托着下巴,眯了眯眼,像一只慵懒的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