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低下头，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眼中泛起酸涩。舌尖还残留着的蜜冻甜味，不知何时，变的有些苦涩。她感觉得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一片真心。
可她不是来爱他的，是来毁了他的，毁了他的家园……
爱？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太过可怕了，所有的爱，一开始都是纯洁无瑕的。
但爱放在心里久了，往往会变质。
更何况，她不爱宋睦宁，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一定不爱他，也不会爱上安乐的任何一个人。
她再次抬起头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我……”话还未说出口，泪水的咸涩盈满她整张唇。
她很久没有流过泪了，至少是真心的眼泪，也没有人会为她擦拭去眼泪。宋睦宁半是心疼半是犹豫：“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的余生。”
说完，像是不愿意听到她拒绝的言语一般，温热的双唇贴在一起，感受着她泪水的咸涩。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是他主动的，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是倦鸟归林，是似鲸投海，她是人间理想，是曙光，亦是救赎，是浪子回头，亦是狼子野心。她眼泪仍然止不住，快要窒息时，他松开了她，心疼的捧着她的脸：“不会换气怎么不跟我说？”
“唔……”她委屈的舔了舔自己红肿的嘴唇，抡起粉拳就在他身上捶了一下，半是羞愤半是恼怒，道：“你堵着我的嘴，我怎么说话？”
“咳……”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只顾着去擦她的眼泪，还以为是自己唐突惹了她不高兴，“我错了行吗？别哭了好不好。”
萨娅伏在他怀里，轻声啜泣着，柔声道：“宋睦宁，你必须对我好，知道吗？我没那么厚的脸皮跟你父皇提我要嫁给你，要提你先去提。”
“好啊。”他捉住她无处安放的手，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从前的择偶标准了。
他真的喜欢温柔，比喜欢倔强多么？
他真的喜欢柔情似水，比喜欢活泼动人多么？
他真的喜欢唯唯诺诺，比喜欢喜怒无常多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抱着她与她对视，道：“我这么喜欢你，定不负你。”
萨娅抿唇不言，你不会负我，可我一定会负你……她吸了吸微酸的鼻子：“好啊，你若负我，我就让你后悔。”
“行啊，那你呢？你喜欢我吗？”宋睦宁松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
萨娅急了：“我刚刚……都那样说了，你现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我那么喜欢你。”他委屈起来了，“给个答案让我开心一点，晚上睡的舒服一点。”
萨娅看着他那副样子，莫名觉得他毛茸茸的脑袋里可能会钻出两个狗耳朵来，身后好像有一条大尾巴摆来摆去的。失笑道：“喜欢。”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不仔细听，就会被风吹散在夜色中。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宋睦宁欣喜若狂，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一下：“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萨娅转身就跑，只留给他一个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第二天时，她一贯醒的早，昨晚也没睡好，干脆披了斗篷站在一条小溪旁，听溪水汩汩。
“阿罗耶小姐。”杨梦笙刚去练剑回来，额头上有几滴汗珠，“能跟你谈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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