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何的债务终于还清了,他觉得自己绝对赚了。他出了个主意,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做。白白捞了天价的银子,还清了债务,多划算的买卖。
楚潇何将路上买的赝品和田玉配呈给北凉王:“父王请看,这是繁霜阁阁主给臣的信物。繁霜阁之所以能如此出名还在江湖上保持神秘,关键就在于它山门前设有阵法。而持此玉佩,就能在阵发中畅行无阻。”
北凉王果然欣喜:“此话当真?若是如此,那孤便立即派人前去打探一番。”
楚潇何暗笑,这老头当着好骗,假玉佩都看不出来。此话自然是不当真的,她季红尘又不是蠢蛋。虽是如此,他面上却不能这么说:“父王不可。阁主虽是答应了儿臣,但它繁霜阁事务众多,阁主也说……若是无事,不要打扰。”
北凉王当真思考了片刻:“那便算了吧。这玉佩今后就由孤来保管,宫外人心杂乱,保不齐会有人动歪心思。这玉佩放在你那里确实不安全,这你得明白。”
明白个鬼头。歪心思最多的人,不正是你北凉王吗?楚潇何只觉得这个人异常虚伪,比他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虚伪:“儿臣明白,这几日劳累奔波,儿臣身心疲倦,先行退下了。”
等楚潇何回到府邸,鸽子就已经飞进院子里了。楚潇何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纸拿下来,放进水里,空白的纸面上才缓缓现出字迹:“北凉皇室复杂,势力多集中于太子与四皇子手中。北凉王年岁大了,退位是迟早的事。殿下若是想争夺皇位,必须与二皇子同好人脉。二皇子心性纯良,又无心皇室争斗,且手握重兵,不可轻视。”
楚潇何看了季红尘的来信,觉得有趣,他有预感,这又会是一场盛大的表演。楚潇何会出演什么角色呢?说实话,他自己也格外期待。
楚潇何也不急着和她讨论正事,倒是有闲心同她拉拉家常,信手就在纸上写在一个小故事。
战国时期,梁国有一个名叫庖丁的厨师,专门负责替梁惠王宰牛。他手所接触的地方,肩所靠着的地方,脚所踩着的地方,膝所顶着的地方,都发出皮骨相离声,刀子刺进去时响声更大,全部都像音乐一样动听,而且他竟然还能将这些声音同《桑林》、《经首》两首乐曲伴奏的舞蹈节奏合拍。
站在一旁的文惠君不觉看呆了,他禁不住高声赞叹道:“真了不起!你宰牛的技术怎么会这么高超呢?”
庖丁放下刀子回答说:“臣下喜欢探究事物的规律,这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宰牛技术。当初我刚开始宰牛的时候,看见的都是完整的牛。三年之后,当我已经对牛的结构了如指掌的时候,就再也看不见整头的牛了。到了现在,臣下宰牛的时候,只需要用心神去接触牛,而不必用眼睛去看了。依据牛体的天然生理结构,劈开筋骨间大的空隙,沿着骨节间的空穴用刀,从来没有碰过那些支脉、经脉、骨肉粘连的地方,更何况是那种大块的骨头呢?我手中的这把刀,已经用了十九年,但刀刃却仍像刚磨过的一样。”
楚潇何絮叨起来总是没完没了,洋洋洒洒两页纸也不够他写。他随便扯了些没用的东西上去,直到最后才说:“我也没什么本事,之前邀请阁主看戏的时候,必定会提前准备,才显出尊重。”
“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全牛如土委地,人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