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一幕丑事,赵无忧顺利摆脱了被赐婚的危险,但终究还是引起了太后的警惕,赐下府邸,欲将她留在都城中。
拿着太后赐下的懿旨,赵无忧,不,应该说是战无忧嘴角勾了勾。
“谢母后恩典。”
小女儿的娇纵得意姿态,她演绎得惟妙惟肖。
“战家血脉稀薄,忧儿你虽然是女儿家,但也要有匡扶皇室的决心。你说呢?”
这话不可谓不直白,若她战无忧当真只是无知稚女,迫于其威仪,恐怕也就任其牵着走了。
但,这么些年,她早已不复天真。
“母后,为皇室尽忠自然是臣女的本分,奈何臣女这残破之躯,恐……咳咳……”
仿佛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战无忧小脸上满是憋闷的通红。
太后蹙眉看着战无忧羸弱的身体,眼底布满了探究。她记得探子来报时,可说的是这丫头片子疑似有习武的经历……此时却表现得如此虚弱,难不成以对她心生防备不成?!
“忧丫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不早说呀?”太后走下高台,貌似关切地拉住战无忧皓白的纤细手腕:“也不知这些狗奴才是怎么照顾你的,天冷了也不知道多给你添件衣裳。”
这就要拿她身边的人开刀了么?!
尽管心底镇定自若,但战无忧面上却佯装隐忍地表现出了愤怒和防备。
“哟,小毛丫头也长牙了呀?!”
太后用仅能两人听到的音量,凉凉地嘲讽着战无忧:“就算是你娘当初占尽先皇的宠爱,可如今这后还宫不是哀家一人天下。你不过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当真妄想盖过哀家不成?!”
“成不成的,谁说的准呢?!”
既然已经撕开伪装的大幕,战无忧也懒得继续做戏:“先皇的遗旨,或许太后忘了,但作为他最为宠爱的女儿,我战无忧可不敢忘!”
“好!很好!”太后冷哼一声,脸上恢复了她高高在上的轻蔑:“我倒要看看,就凭着区区一个破山庄,你能如何翻过哀家这片天去!”
她倒要看看,先皇究竟给战无忧这死丫头留下了什么底牌,竟叫她胆敢叫嚣着跟她做对。
“这就不劳太后操心了吧!”
战无忧垂眸掩下眼底的异色,既然鱼饵已抛下,那鱼儿上钩也是早晚的事了……
“母后,您跟忧妹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待皇上进来时,太后和战无忧之间已然是一派和气,丝毫不见刚刚的剑拔弩张。
“我们女人家的话题,想必皇上是不会感兴趣的啦!”战无忧错开太后,迎上前一把拽住皇帝的袖子:“皇……兄,你每天都会来太后这边请安好几遍吗?”
“这……”
皇帝被噎住了。
她实在搞不懂,一派天真烂漫的小妹为何会问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
“忧丫头,你皇兄和哀家母子一场对哀家恭敬孝顺,不是应该的吗?”
太后意味深长的笑容,令年轻的帝王不由得绷紧了后背。
“太后,皇兄毕竟是我国国主,当以国事为重。就算因着孝道,但有些事也不可太过,是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