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几缕闲散的阳光怯生生地钻进来,
蹒跚着,嬉笑着,你推我搡,
一头栽下了阳台,
落入了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
那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难以言喻的舒适便趁机拓进了骨子里。
哦不,
准确的说,
是被罗栏塞进了骨子里。
罗栏唔……
他趴在办公桌上,手指与桌子相互碰撞,
眼上戴着一副防晒力max的深茶色眼镜儿,
高领奶茶色上衣盖住了略显瘦削的下巴,
黑色牛仔裤把他姣好的腿型衬得愈发修长,
米其色短靴覆盖的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
懒散的气息就在这恍惚间扑面而来。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和敲打桌面的扣击声,
一下一下,
打到人心里。
痒痒的,勾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迷茫和空洞。
或许是有意让这画面生动起来,
几声吼叫从走廊西拐弯抹角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蒋正礼小心点儿!
蒋正礼不不不!
蒋正礼快点儿!
罗栏唉……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见怪不怪地持续望天,
直到凌乱的脚步声愈发靠近,
才把面向窗户的脸转向医护室门口。
“砰!”
门被一脚踹开。
蒋正礼罗老师!
门口站着一个板寸头,神色生硬的男孩儿,
罗栏丝毫不意外地在抽屉里摸索出一副医用手套,
那个板寸头男孩儿配合着其他的几位男生将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扶了进来。
那少年脸色煞白,
眼睛不安的闭着。
罗栏又叹了口气,起身掐了掐鼻梁,
撕开那副医用消毒手套,靠在办公桌上好整以暇地观望。
板寸头男孩儿轻车熟路地指挥着,
蒋正礼轻点儿……慢慢慢!
蒋正礼放在左边那张病床上就行!
蒋正礼别磕着!
罗栏被迫接受着跟随而来的另一个男生的贴心穿衣服务,
随即被簇拥着到了床铺的跟前。
蒋正礼才像是刚发现罗栏一样,
蒋正礼报告——!
罗栏挂起一抹无奈的笑,耳朵让蒋正礼震得发麻,得,估计再来几次,耳朵就废了。
无奈的摆手,示意他靠边站。
语气舒缓,道
罗栏行行行,行了……
罗栏都是老熟人了……
用小臂拨开最前面的一个男生,
微弯下腰,表情认真却略带了丝缕疲倦。
他乏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摘下手套。
罗栏让我猜猜,
罗栏这回又是什么奇葩的理由糊弄门卫大爷?
床上的少年一下没忍住,闷闷地抖了几下身体,
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陈晓东罗老师……
陈晓东那个……
陈晓东我舌头崴了……
罗栏……
几个男孩对视了一眼,相互推诿,
最后把蒋正礼挡举在前,
蒋正礼带着一脸的生无可恋,道
蒋正礼老,老师……
蒋正礼其实我们尽力了……
几个男孩面色扭曲,最终还是没憋住,和床上的少年笑成了一团,
床上的少年有大抵是觉得这个病,假得的确有点儿过分,心怀忐忑地开口,
陈晓东骗得过门卫吗……老师……
罗栏似乎听到了黑线划过的声音,
他嘴角染上了一抹熟悉的温润笑意,
戳了戳床上少年的额头。
罗栏你们几个,
罗栏可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叹出了从一众少年进到医务室里的第三口气。
那群少年笔直地站成一排,神情肃穆,除了偶尔露出的几分窃笑,还算工整。
罗栏舌头崴了……
罗栏怎么能给病假?
他似是十分苦恼,眉头紧蹙,
罗栏我给你们下个死亡通知书吧?
陈晓东啊……啊?
煞有介事的语气,
紧紧锁起的眉眼,
不似作假的气势,
弄得几个少年心里愕然一惊,
随即又缓了下来,
嬉笑着七手八脚地去抬病床上的少年。
白高远我说,
白高远一个有病的,
白高远你们其余几个是要跟着去火葬场吗?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大抵可以称之为先生的人。
身材高挑,
眉目飞扬,
一种朝气让罗栏过惯了老年生活的心里突兀地冒出了一丝丝羞愧的泡泡。
望穿那一身朝气,才会让人注意到那人的五官。
一双丹凤眼,
一对浓眉,
鼻梁高挺,
薄唇紧紧。
那几缕阳光飞扑上去,与那白皙的脸交相辉映,惊艳了绻倦的时光。
罗栏不由暗叹:
罗栏这孩子……
罗栏长得可不像个好银呐……
白窈嘘嘘嘘,低调,再说一遍:这是一篇男上加男搞哲学♂的文(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