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海伦也急躁起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迪妮教官不是你姑妈么,可不可以请她帮帮忙?”
“没用。”亚科摇头,“一旦签了名字,除非是将领级别的人物还有几分可能,而且,进去之后都要消除记忆的。”
“那曼莎……”海伦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后陷入沉默。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乌云遮住了月亮,剥夺了最后一丝光亮。
雷声,闪电,大雨。
雨水打湿了来来往往行人的衣服,天空沉浸在一片灰蒙蒙中,有人在争吵,伴随着雷声,一字一句一声一顿重击人的心。
“为什么要同意?”亚科眼下青黑,眼里血丝明显,厉声质问。
迪妮眉头紧皱,说:“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你把全部都告诉她,她就不会去了。”
“亚科。”迪妮厉声叱喝,“你搞清楚,这件事情是她自己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强迫了她。我把这件事的内幕告诉你是因为你是我的亲人,这件事不能向外透露,你现在拿着这个来质问我?”
被迪妮吼得冷静一点了的亚科沉默下来,他用力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以示自己心里的烦躁。
“她是昨天被送过去的,所以已经来不及了,按理来说她已经被清楚记忆了。”迪妮低声分析,“她现在只有一个代号了。”
“怎样能找到她?”亚科问。
“没办法。”迪妮摇头,“这种机密没办法。”
亚科低下头,他后悔昨天没有把所有的告诉曼莎,如果告诉的话,也许曼莎就不会去了。
“她有多少几率能活着出来?”亚科低声询问。
“没可能。”迪妮肯定说,“她的能力你不是不清楚,而且这个行动不管生死。”
迪妮说的他其实心里都一清二楚,但心里总还抱有侥幸,万一呢,万一曼莎能活着回来呢?
眼前的黑暗逐渐散去,有人帮她解开了眼罩,她缓缓睁开眼,是比较灰暗的室内。
“你叫什么名字?”帮他解眼罩的男人问。
“曼莎。”
“是哪所学校的?”男人继续问。
“三A军校。”
“三A?”男人笑了笑,说:“那你来参加这行动干什么?”
“赢的人不是可以直接进军部么?”曼莎反问。
“是,可这么多年了,只有过一个赢的。”男人耸肩,说:“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赢的可能。”
“为什么?”曼莎疑惑。
男人笑了下,说:“自己去找答案吧。”
曼莎不解地看着他。
男人打开脚旁的箱子,拿出一支注射剂,说:“从现在你就不叫曼莎了,0507是你的新名字。”
“0507?”曼莎还没来得及询问别的什么,注射剂就已经扎在了她的手臂上,里面的液体注射进血管中,头脑开始昏沉,不能思考,不能发出声音,又是一片黑暗。
时间过了多久,现在是在哪里,我是谁,为什么我的头脑中只有一片空白,白茫茫的,这世界是什么样的。
“你是谁?”一个男声问。
“0507。”
“你要做什么?”
“保守秘密,誓死不说。”
“你认识我么?”
“不认识。”
“我是谁?”
“我不认识,从未见过。”
“你从哪来?”
“贫民窟。”
“今天多大?”
“十八。”
“很好,走吧。”
“再见。”
好像听见了雨声,滴答滴答,像是神在弹奏欢快的音乐,天空是阴沉的,偶尔还会有闪电和雷声,原来世界是这样的,看起来很美好的样子。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人们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我脸上的表情又是什么样的?我看不见,雨滴打湿我的裤腿,风吹过来有点冷,我一步一步走着,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来了。”有一个男声响起。
“你叫什么?”另一个男声问。
“0507。”
“行了,送进去吧。”男声说。
去哪?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