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扯着一个纯白色的小箱子,跟在白锦锦后头。
回家都路上,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聊了许多,如今、未来;汗水、梦想。
白锦锦这才知道,这个生来骨子傲气的少年是这样有魄力。
白锦锦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可是姑娘却偏偏撇过脸扬言自己没事,这不,回到家刚刚送走严浩翔,抄起体温计一量,发了小烧。
偏偏,如今这个时辰,白染的馄饨店生意正盛,大抵是回不来了,白锦锦窝在暖暖的被窝里,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宋亚轩的每一张笑颜,却什么也不想做。
生病时,白锦锦是最无助的,没有人关心她,心里也是涩涩的。
“丁冬!”
门铃响了,白锦锦眨眨疲惫的眼,这个时候,妈妈应该还在忙活吧。只是,过了几秒,她伸伸懒腰,依旧拖着身子,走到客房,慢悠悠地打开门。
门外空荡荡的,难道是某人的恶作剧?白锦锦探出一个小脑袋,左右瞅瞅,这才望见了站在一旁背靠门沿的严浩翔,少年抬眼朝她笑笑。
白锦锦严浩翔?
白锦锦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严浩翔点点头,转身走到白锦锦跟前,少年比锦锦高许多,锦锦不由得低下脑袋,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身睡衣,一身毛茸茸的白色小熊,脑袋上还顶着两只圆圆的熊耳朵。
严浩翔阿姨没有回来?
严浩翔探着脑袋朝里头张望一眼,送白锦锦到家时,白染不在家,如今,依旧没有回来。
白锦锦嗯,我妈妈在忙。
白锦锦略带歉意地笑笑,忽然察觉二人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是地方,于是,白锦锦后退一步,朝严浩翔招招手。
白锦锦进来坐吧,外面凉。
严浩翔上前一步跨过门槛,却又止住步子,望了眼女孩的背影,还是重新走进客厅。
场景好像一对老夫老妻,丈夫工作一整日回到家,妻子身着睡衣给丈夫开门,然后,轻轻念叨一句“外头凉”,心疼地让自己的丈夫回到家中。
白锦锦将一杯白开水递到严浩翔面前,严浩翔接过水站在原地,白锦锦拉着少年的衣角指指沙发,少年这才坐上去。
严浩翔放下水杯,抬眼瞥了一眼眼前的白锦锦,一身毛茸茸的睡衣,倒增了几抹可爱,也许,白锦锦真的喜欢白色。
严浩翔将身后的白色礼盒掩在沙发的白色抱枕后,悄悄叹息一声,真是的,还是没有勇气亲自交到她手上。
南方是鲜少下雪的,于是,白锦锦自幼便对白茫茫的雪精灵充满向往,如今若是没有记错,这是白锦锦人生中的第一场雪。
严浩翔走到窗台,白锦锦跟在少年身后,洁净地玻璃窗被少年纤细的手指轻轻拉开,少年望着窗外的白色精灵,欣喜望着女孩,宛如一位小朋友。
严浩翔白锦锦,下雪了。
白锦锦伸出双手,小小的雪花落在锦锦掌心,顿时,幻化成小水滴。
白茫茫的雪映得女孩的双颊愈发滚烫了。
严浩翔凝望着女孩懵懂的侧颜,脸颊两边不自然的两抹红晕,忽然抬起手,不知怎的,附到女孩额间,白锦锦一愣,也忘记后退,几秒后,严浩翔收回手,将双手别在身后,朱唇轻启,暖暖的热气从少年唇瓣倾洒。
严浩翔你发烧了。
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对,白锦锦索性低着头,沉默不语,仿佛睡衣上的小熊耳朵也就此耷拉着。
白锦锦我没事。
白锦锦轻轻喃喃道,悄悄抬眼瞅了眼严浩翔,正好对上少年好看的眼。
严浩翔回卧室休息。
严浩翔纤细的手指指向卧室,白锦锦恋恋不舍地望了望窗外的雪,乖乖地“哦”了一声,拖着身子迈进卧室。
少年手心冰冷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额间,白锦锦的双颊愈发绯红了。
白锦锦趴在暖暖的被窝里,将脑袋埋进去,只有两只小熊耳朵被遗留在外头。
严浩翔量过体温了。
本是一句疑问句,在严浩翔口中生生变成了肯定句。
白锦锦探出一个小脑袋,点点头。
白锦锦小烧,三十七度八。
严浩翔放下体温计,瞧了白锦锦一眼。
严浩翔小烧也是病,是很严重的。
白锦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严浩翔笑笑,看来,今天自己是自愿赖上这个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