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野点了杯低度的江小白。
酒吧的灯光晃得人眼疼。直到换上了刘宇宁上来,灯光才趋于平缓。至少没让人觉得头疼。
没有纸醉金迷的感觉。
听他唱歌是个享受。
许知野很喜欢。
只不过有人在离刘宇宁不远处打起来了。酒吧是个很乱的地方。打起来很正常。会有人劝架,会有人叫好,会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敢抢我女朋友,是不是找死?!”
“是那个骚货自己来找我的,我抢你女朋友?也配?!”
“卧槽尼玛!”
“卧槽你祖宗!”
掀桌子声摔酒瓶子声吵闹声各种声音。场面一度混乱。
许知野站起来,走近了两人能波及到的地方。地面上全是碎玻璃渣和酒水。
其中一个人拿着酒瓶子狠狠一甩,酒瓶子直接飞手而出,直冲着早就停止了唱歌想要来劝架的刘宇宁飞过去。
这要砸到脑震荡都是轻的。
许知野单手一撑横在她脚边的一个桌子,也像是飞过去一样,拿手挡住了那个飞过来的瓶子。
另一只手把刘宇宁拽到了一旁。
瓶子瞬间碎了一地。飞蹦出的玻璃渣子划过许知野的下巴,留下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完了。不会破相了吧。
“许知野!”
那一刻,刘宇宁心脏揪紧。
也就在他叫出许知野的名字时,警察来了。
带走了闹事的人,许知野跟着刘宇宁去了派出所做了个笔录。
她长这么大,打架没少做过,但从来没去过派出所。
笔录一个一个问题下来,刘宇宁哪怕再担心许知野也得耐心答完。
许知野那边倒还好。还有医务人员给她处理伤口,她也没啥耐心,但还是一个一个回答。
两个人一起走出来的。
看着许知野胳膊绑着的医用纱布,刘宇宁问她:“怎么样,还疼不疼?”问完就知道是一句废话。
不疼就怪了。
许知野动动胳膊,疼是疼,但没断还能动,没什么大事。她也不是没受过伤,她都野惯了。
“没什么事,就主要怕破相。”下巴处的小伤口用创口贴贴着,许知野总觉得不舒服。
冷风嗖嗖的往领子里钻风。伤口被风这么一亲近,倒是稍微更疼了些。
刘宇宁把羽绒服帽子上的羽绒配饰拿下来,套在了许知野脖子上。
许知野眨眨眼,这也行。
“能暖和点。”他能看出来,她很怕冷。
他又道:“对不起啊今天。”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受伤。
这人很习惯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么?许知野叹了口气,“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如果做好人都要道歉,那真正的坏人死千八百遍都不够。
想法未免有点奇怪。许知野裹紧衣服,低着头,就在刘宇宁旁边 跟着他的步伐走着。
“我们是...朋友了吧。”许知野笑了声:“虽然算今天才两天,但是是朋友了吧?毕竟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了对吧?”
“嗯,是朋友。很谢谢你。”刘宇宁个子太高了,许知野需要抬头看他。
“傻大个,你咋这么喜欢说谢谢。”大概入乡随俗,许知野东北口音也是藏在京味儿里的。
许知野也觉得刘宇宁是个很奇怪的人。嗯,唱歌好听长得还好看的奇怪的人。
“我说过,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许知野不喜欢被束缚,她喜欢各地来回跑,和路元园来丹东主要是她也没来过,这一次来丹东,倒是真的收获到了不少。
嗯,收获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她会经常来这里的。来看看这个奇怪的人。
......
“你这样回去,你朋友她...”
“会把我臭骂一顿。然后打电话告状让我快点回北京。”许知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能听她的?”
刘宇宁失笑:“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
许知野拿出车钥匙,看他:“走吧,回家。”
.......
刘宇宁回到家里,洗漱完躺在床上,闭上眼全是那个小姑娘拿手挡在他身前的模样。
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
其实他也不是没被人保护过,但至少没被人拿命保护过。
又欠了一次。
以后一定有机会慢慢还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