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窥探天机

窥探天机

漓帐一怔，见妖皇似笑非笑的表情，内心说不出膈应。

妖皇将漓帐带入浮屠宫的后山，后山是一片药园子，里面种着上万年的仙草，个个存着通体灵气，远远看去山上幻着一团仙气。

他们走进山洞中，见一人立于石桌旁。

“莫肃你要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见妖皇叫的如此亲切，漓帐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面这位便是十万年前大闹不周山的莫肃上神。他本人是东海瑶山脚下的一只水蛇，修炼万年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形，却被凤族族长压制多次对峙，也无可奈何他通天彻地的本领。

一切都似乎在命簿子里写好一样偏偏莫肃爱上凤族中淮氏一族的嫡长女：南昔的母亲。她是凤族少有的五色彩凤。两人本以为一切都水到渠成恰巧南昔的母亲淮湘也非常喜爱莫肃。

族长本已同意两人成婚，后来却又反悔，将淮氏一族满门抄斩只留下淮湘一人被关在不周山内。莫肃赶到不周山时，周围天罗地网，就算他仙力深厚到区区两万年的岁数就直逼神君顶界，最终还是败在了几位凤族长老的手里。

也就在此番对峙下，莫肃身受重伤，挥着伏诛扇拼死一搏。擎璋见不周山周围仙火团团，黑云翻滚，便前往察看，最后便将莫肃救了回来，擎璋将莫肃安排在浮屠宫的后山的山洞里休养。

因没莫肃已被打坏根基，按理说是该魂飞魄散的，但擎璋日日为他渡修为也算是让他捡回一条命来，但再也不是什么尊贵的神仙之身了，因此沦为妖君还晋阶位，得让小妖们叫他一声上神了。莫肃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这不到三万岁的年龄就是一代妖界上神，着实让当时统领九州的乐祉帝心里一惊，自那时起莫肃的名字在四海八荒可就传了个遍。

后来，擎璋登基为妖皇，莫肃便搬离后山，去了大泽山，直到今日天帝登基，才在众仙面前露面。

“拜见莫肃上神——”漓帐作揖道：“上神难得出趟大泽山，为何要请妖皇将我招来？”

莫肃转过身，用折扇拍了拍漓帐的肩道：“随我来吧，漓帐神君。”

妖皇笑道：“你们先聊，莫肃我在殿内等你。”

莫肃点了点头便引着漓帐向山洞的深处，深处笼着一层厚厚的水障，水障紧紧地附在石壁上，与石壁发出阵阵的碰撞声。莫肃轻挥折扇，眼前的水障便退了下去。能瞧见这水障后是一间暗室，莫肃向石壁上的烛台望去，白色的蜡烛便燃起了紫色的火焰，透在莫肃紫色的瞳子中跃着。

莫肃在空中画出紫色的妖记，念了个决，额间的妖记完全显了出来。

一道白光一乍，刺得漓帐偏过头去，再回头看看惊得瞠目结舌。

“上神这是——”漓帐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道：“九万年前它不是随伏羲琴一同消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儿？”

莫肃理了理袖口道：“不错，它就是昆仑镜。”

眼前这散着白光，同体绕着上古仙气的就是可以通晓天机，寻回前世的昆仑镜。

莫肃见漓帐有些迷茫便继续说道：“它是上古神器中消失最彻底的一个，上古浩劫后便碎落于人间各处，我与擎璋受前任青丘族长之托在九州寻找碎片，我们两人花了尽八千年的时间才把它拼好，如今就一直放在此处。

漓帐略微听懂了，便点了点头道：“上神不打算把它归还给昆仑山吗？”

“还是一定要还的”莫肃轻抚昆仑镜那褐色的镜框，看着镜中那紫色的眸子，道：“漓帐，有些事你必须要提前知道。”

漓帐探了探脑袋，紫色的眸子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睛，就算同样都是紫色，但漓帐仍能感觉到莫肃眼里那咄咄逼人的气息。虽然身为一只蛇妖，可位居上神之尊的他又怎么会没有这份连神仙也学不来的傲气。

莫肃收回搭在昆仑镜上的手，对着面前的漓帐说道：“你听好了。”

“南昔是淮湘的孩子，我自然多护着她一些，她命里应有一劫，昆仑山渡劫也只不过是个开始，她在竹海遇见的也人是潺渊的魂魄，但她既然没有选择则同我去九重天而是选择去竹海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在潺渊与你之间选择了你。我不管你是不是竹歇，还只是潺渊的部分记忆，如今你已与她相识就要护她到底。只要你肯答应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潺渊身上剩下的那部分魂魄。我知道你与妖皇签了什么契约，只要你肯听我的，我就可以让你在契约到期时不用魂飞魄散。对南昔，我只能护到底。”

漓帐瞧着莫肃的表情，立刻跪下，低头说道：“还请上神放心，我漓帐为南昔生，也只为南昔死。就算碾过六道轮回，斩过三生三世我也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

莫肃俯下身去，将漓帐扶起，紫色的袖子轻轻掠过镜面，镜面显出一片竹海，竹海的尽头是一位一身不布衣的女子，摇摇晃晃地挺着水桶。。。。。。

漓帐反映过来了，这是竹歇和程苒相识的那一幕，果然和自己记忆一模一样。镜中竹歇白色的衣带在竹海中荡起。。。。。。

画面一换，只见重重火光中竹歇紧紧护着怀里的程苒，紫色的眸子里浸满了杀气。漓帐只觉那三昧真火快要从镜子就中钻了出来，毫不知收敛的火光快要将他吞噬。

画面再一转，一片山坡上披戴着繁茂的桃花，高大的桃树撑开枝干，桃树下卧着一只雏凤，一位美丽的女子用法力笼着雏凤的身体，仔细一看那雏凤眸子中的红棕色缓缓沉淀，取而代之的是那湖色的彻蓝，雏凤抖了一下白色的羽毛。女子雏凤抱起放在怀里。

“她是淮湘上神吗？”漓帐也看不太清楚，只是看见女子腰间的凤族玉牌，还有她那身五彩裙，估摸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