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注意】
①太all向,注意避雷。
②ooc有,文笔差。
③有私设,祝阅读愉快。
中原中也
那是一场在任务途中毫无征兆的大雨。
豆大般的雨点从空中毫不留情的落下,如阴影般的云将灰色的天空遮盖起来。雨点肆意地落在大街小巷中,落下一处又一处水痕。
阴暗的小巷中浑浊的泥地上早就积起了一个又一个脏污的水洼,水洼上面倒映的赫然只是一具遍体鳞伤的躯体。
那是一具成年男性的躯体,从衣衫破损的痕迹上看显然已经受伤不轻。隐约可以看到狰狞的疤痕与新添的伤口一起流下的刺鼻的血腥味道。
而这具躯体此时正被一双短靴踩着,靴子的主人极其用力的把它踢到墙角边去,隐约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深色大衣在雨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滴落在上面的雨点又将这颜色加深了几分。雨水顺着黑色的帽檐落下,滴落在紧贴面庞的橘色发上,给白玉般的面颊留下了一处极浅的水痕。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隐隐透露着几分不耐。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极其倔强的敌人,哪怕伤成这样却不透露一丝一毫的情报。
真是让人头疼的硬骨头。
深灰色的靴底又往下嵌了几分,隐约能看到身躯下已经出现了浅浅的凹陷痕迹。骨头断裂和内脏破碎的声音再一次落入到了耳边。
破碎的身躯之前还有些微微起伏,但在这一脚之后便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地的血腥味道。
“啧。”
有些不屑的轻嗤,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讥讽,在雨水的冲刷中显得格外闪亮。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雨痕,又习惯性的扶了扶帽檐,缓慢的将脚收回后打算转身离开。
“原来蛞蝓这么喜欢雨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微微上调的尾音凹显出主人有些愉快的心情。而随着声音的响起一把伞也同时盖住了他的头顶。
“闭嘴吧,你这一条青鲭。”
中也有些烦躁的瞪了人一眼,他微微向伞下靠拢了一些。深绿色的大衣又在空中划出一条亮丽的弧线,牢牢的贴在大衣的主人身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眉头又往里皱了几分。
如果现在再不离开这里的话恐怕要错过和首领汇报的时间。
但身旁的那人却一直不动。
“喂,太宰……”
中也更加烦躁地将头抬起,张口意欲催人离开。但看清那人面上表情的时候有些惊愣。
太宰冶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深棕色的有些蓬乱的头发静静的贴在面颊上,蝶翼般的双睫在他脸上铺下了一层浅浅的阴影,鸢色的眼睛倒映面前小巷里的景象,但仔细观察时又会发现里面是幽深的不见底的黑暗。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那条青鲭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就像是一尊正在思考的活人雕像。
“该走了,中也。”
过了一会儿太宰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还在等着他的中也缓缓牵动一个笑。
那抹笑容仿佛昙花一瞬般短暂美丽,随着他转过身的动作后很快便消失了。
“我还以为某条青鲭不想回去了。”
中也被他的笑容惊艳了那么一瞬,但随后他又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外。他转过身来,有些抱怨的看了人一眼随后便跟着他一起离开。
两个少年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小巷口中。
雨又大了。
森鸥外
那是夏日祭时的一场雨。
横滨的夏随着代表祭祀的鼓点悄悄开启,祭典举行的那仲夏白日晨风清凉。
祭典上人群来来往往,俨然是一副车水马龙的热闹样子。
老人的小孩的青年的少女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带着几分平日少有的活力,形成了一道热闹的祭典歌曲。
在热闹的的人群中祭典入口旁的金鱼池显得格外冷清。尽管池中清澈水光粼粼,偶有几只金鱼愉快嬉戏。池子旁边散落着几个鱼网,还有几个装金鱼用的布袋子。仿佛在吸引人去玩闹一番。
而清澈的池水中隐隐的透露着一个人的倒影,那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倒影。
男子一头向后妥帖梳理好的黑发,身上穿着橄榄绿白色方格浴衣,脚下穿着一双深蓝色木屐,手中拿着一把紫色的伞。
他看上去已经等了很久了,面颊上隐约能看到几滴汗珠。但他的面上并未露出几分不耐的神情,而是极其有耐心的在那等着。
从远处看定能发现他的身姿挺拔而修长。
太宰冶刚从办公室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鸢色的眸子暗了暗,随后又露出与以往一般的神情来。
“森先生早安。”
“没想到您会这么早来。”
清亮的少年音色听上去非常轻松,拖得长长的尾音显出几分惫懒的味道。
“太宰君今天的服装很好看呢。”
森鸥外笑眯眯的看着面前与他差不多高的少年,语气带着几分亲切。
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配上黑底红绳的木屐,将少年本身绮丽的皮囊衬托出几分不该有的清俊。
那双深不见底的鸢色眸子闪烁出来的浅色流光,带着几分惫懒意味,倒映出夏日祭的热闹景象。
意外的吸人眼球
“况且从去年冬天以来,太宰君近几个月内自杀的次数和频率便逐渐递减了呢。”
有些漫不经心的讲着,面上一派关切的神色。深紫眸中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原来森先生是问这个啊?”
太宰治扯了扯和服的袖子,像是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
“那是因为去年冬天。”
“我本想这个冬天就去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的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①
少年的语调依旧是那么欢快,仿佛在叙述着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般娓娓道来。
“所以我才决定活到这个夏天,虽然说自杀这件事还是忍不住去做了。”少年眨了眨眼,又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给他看,流露出来的神情像个孩子一般。
“原来是这样啊……”森鸥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太宰君,我们该走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催促道。
两人就这样在夏日祭逛了一阵子,随意的买了些东西,最后在一个糖摊前停下。
五光十色的糖果装在透明的盒子里闪烁着光彩,放在正中的苹果糖不时有糖液渗出,看上去诱人至极。
甜美的气味吸引了一些小孩子,吵吵闹闹的挤在那里好不热闹。
“太宰君要来一块吗?”森鸥外在摊前站定,用手指向那颜色艳丽的水果糖转头问旁边的太宰冶。
“森先生怕不是把我当孩子看待吧?”太宰治有些惊讶的抬头,欢快的语气隐隐带着几分戏谑的感觉。“像糖果这种哄孩子的东西我才不需要呢。”
可太宰君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
像是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停顿了好一会才缓慢的渗出一个笑容来。
“是我考虑不当。”
太宰治像是没有听到般,有些疑惑的抹了抹棕黑色的发上的水滴,鸢色的眸子透露出几分迷蒙的雾。
“森先生,下雨了。”
带着几分笃定,他缓缓说道。
眼前倒映出那把紫色的伞。
芥川龙之介
太宰先生感冒了。
这是芥川通过这几天在训练场时他的表现所得出的答案。
这几天的太宰先生眉眼间带着几分憔悴,鸢色的眸子带着几分疲惫。虽然看上去与平时别无二致,但从偶尔几声隐秘的咳嗽声便可以窥伺到他的状态。
而偏偏这几天窗外又落下几分浅浅的微雨,乌蒙蒙的铺撒在天际,带着些许喧闹的声音。
太宰先生深色的大衣下摆处总是隐隐能闻到一缕泥土的气息。那双深色的皮鞋下面隐隐能看到脏水遗留下来的污渍。
看来太宰先生是淋雨过来的。
是没有带伞吗?还是在路上遭遇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他忍不住自己的心思,胡乱猜想着,想着想着却越来越烦躁。目光无意间落在窗棂上,却被窗外的场景惊得呼吸一窒。
那人并未撑伞,而是踏着绵薄的细雨而来。精致的眉眼在雨水中一点点的浅淡,带着几分和雨水相同的迷蒙味道。随意搭在身上的深色大衣在雨水中绽放如花,挺拔而略显瘦弱的身体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碧竹一般。
他踏着雨水而来,眼角眉梢间带着几分浅淡的迷蒙色彩。不经意间流露下来的真情实感仿佛于水中星星点点的光斑,不经意间便能惊艳一人。
而芥川龙之介被惊艳到了。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他的老师这般模样的缘故。
他从未见到过太宰治这副模样,那高贵的而又迷蒙的样子,就像是价值千亿的美妙画卷。
他的心底下又浮起淡淡的担忧,毕竟有个不怎么注重身体的老师还真是令人发愁,况且倘若太宰治就这么病了下来,那他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的力量,只为得到一句认可。
眼前浮现出当年那副场景。
那时正值傍晚,夕阳西下。那人坐在石头之上,眼角眉梢肩带着几分浅淡笑意,笑容中带着几分危险,令人一边战栗一边又忍不住去靠近。鸢色的眸子隐隐透着几分晦暗的光来,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与这夕阳暮色一起投洒到他的身上。
夕阳在他的脸上投撒出一层浅浅的绚烂光斑。高贵的如同神祇一般。
他现在要为他的神祇做点什么。
太宰治开完会议后,他迈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单手捂着嘴喉间是细碎的咳嗽声。
当看到办公室桌面摆放的物件时,他发出了出自内心的温柔笑容。
那是一碗姜汤。
织田作之助
那是一场措不及防的雨。
明明上一秒还正值艳阳高挂,日光温柔地泼洒在蓝色的海面上,偶尔能听见几只鸟鸣声。
可一转眼间,便下雨了。
如针般的雨点渐渐变得豆大,犹如玉珠般滚落,在地上扣着几串轻巧的涟漪。雨珠滚落在撑开的伞面上,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在这寂静的墓园中显得格外清脆。
雨帘给周围蒙上了一层缥缈的雾,雾中若有若无的传来几缕泥土的清香,一切仿佛都不太真切的模样。
太宰治站在织田作的墓前。他只撑着一把简单的黑色小伞,半截衣摆入到雨帘之中。
这把伞极小,遮住一个人只能算得上是勉强。
就连当年的他也遮不住全身。
被浸湿的树稍上滴下几滴闪亮的水珠,悄悄地在沙色的衣摆上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已经半湿的大衣带来丝缕寒意,一阵微风袭来更是刺骨。
他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只是任由雨水滴落。
沙色衣摆在空中划开涟漪,这一抹亮色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神情隐蔽在黑色的伞中,鸢色眸子隐隐透着几分柔色。雨水透过伞檐给他面颊上留下了浅浅的水痕,温柔噙笑的唇角在雨帘中越发明显。
他轻轻地弯下身子,将一束纯白雏菊放到了墓碑面前。
而雏菊的花语正是离别。
少年温柔的神情在雨中消散,冰冷的墓碑上仿佛还倒映着他的容颜,思念的声音终究与这白雏菊花束一起,腐烂融化到地下与那人一起长眠。
鸢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滂沱大雨,以及曾经那人期望的碧海蓝天。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时的场景,迷迷蒙蒙并不真切。
雨更大了。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他从未想过,能在雨中遇见自己曾经的友人。
今夜加班结束的格外早,比以往结束的时间还要早几个小时。
而今夜的工作恰巧就是这周最后的一些任务了,那么自己就会得到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的美妙周末。
也许是上天看见自己连续不眠不休地工作几天所给出的善意的馈赠,或许是最近上司良心发现,记起自己可怜的下属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过一个完整的周末。所以才致使这几日工作那样顺手。
这对一个社畜来说有些恐惧,即使自己得到了多日的休息。
这几天假期应当是在无尽的补觉和看书中打发,或许在看书的过程中还会偶尔记起关于工作的碎片。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深夜的街头上走着,意外的安适。
此时已经人烟稀少,暗沉的天幕中几颗星星可怜的闪烁着微弱的光线,婆娑的树影遮挡不住路灯惨白的光,光线投入到白色的地面,拉下了长长的影子。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寂静。细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仿佛周边只有自己一人那般。思绪正悄无声息的蔓延。
他想起终日堆积的工作,油墨味终日在案上缭绕。他想起已逝的友人,以及那个人最后面对他那般似哭非哭的神情。他想起那一天在酒吧中点的蒸馏酒,微微起伏的冰块掩盖着不安和愧疚的心绪。他想起四年前的Lupin,那一盏在黑色小巷中闪烁的昏黄光线。
那盏光线是那样的温暖,曾经照亮了他寂寥的长路。
曾经让他能够彻底放松,述说着无意义的话语看着两个友人微笑。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盏灯,灭了。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猝不及防,是那么的有迹可循。
正如逝去的友人,正如破碎的友情,正如那早就安排好的背叛。
回不去了。
从织田作的死去开始,他便明白了。
那一夜在酒吧说的话是那样的美好和虚幻,是那样的可笑与无奈。
他们再也没有能一起碰杯的机会,从那一夜他主动离开开始。
往事在脑中形成一副副播放的影像,耳边响起的雨声是最好的背景乐曲。回忆是无声的荆棘,在雨水中迅速生长。缠绕着将他彻底拘禁在冰冷的牢房之中,用尖利的横刺撕扯着过去与现实的交替,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才能终止。
——或许他不能再贪恋再回忆那一段时光。
雨声并未打破思绪,反而使大脑越发清醒。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滂沱大雨中央,任由雨水将单薄的衣裳打湿,任由雨声将愧疚的情绪洗去。
仿佛一尊安静站立的雕塑。
——直到一把伞覆在他的头顶
他有些惊诧地抬起了头,熟悉的脸庞反射在镜片之上。
太宰治看着曾经的友人狼狈的模样,本该讥笑的表情顿住了,随后就如同死寂的湖泊般迅速的平静了下来。
他的神情隐蔽在黑色的伞中,只能看见棕黑的头发和紧抿着的嘴角。在晦暗不清的光线下,鸢色的眸子闪烁着几缕悲哀的神情。
沙色大衣被盖在了他的身上,还贴心的扣了几粒扣子。温暖的颜色和那人身上浓厚的气息令他措不及防。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那段时光。
看着曾经的友人惊慌的样子,太宰治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
那抹笑容在身后Lupin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
“安吾,我们去喝一杯酒吧。”
在倾盆大雨中,那抹阴影下,他微笑着说道。
身后正是Lupin温暖的光线。
END.
【材料记录】
①出自于太宰治作品《晚年》,原句如下:
我本想这个冬天就去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的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