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秦霁轩咬牙切齿,理政殿里无人敢应。
“他们还真是敢阿。”秦霁轩把竹简重重拍在案上,声响之大恰应了他的怒火之盛。
“陛下,此事确乎可行。”右相顶着盛怒开了口。
“右相如此说道,是同意西漠的和亲请求了?”秦霁轩明知故问,他偏头看向了一边的左相,见左相不语,瞬时间心里的失望一层层叠加。秦霁轩是刚刚上位不久没错,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他年龄不大。
“两位丞相回去吧,朕累了。”说完大踏步向着东宫去了,秦熙玥依旧住在原来的地方。
他一进东宫,就见秦熙玥在东宫树下石桌边坐着,身着便装,仿佛早已知晓他要来。
“小霁,过来。”
“阿姐……”他的话没说完,被她的话吓了回去:“我要回雪岭。”
“阿姐,为何,此时离开?”不可置信的表情极其明显。
“不,十日便归。和亲一事,待我归来再议。阿霁,过不了几日,西漠王子便带着和亲人马进京都了,好生招待着。”她语气里明显有些着急:“西漠人马在北疆集结,西漠王子无所畏惧亲身来和亲,真是好算计。”
“若十日未归,想尽办法拖着那西漠的王子,等我回来。”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即刻启程。”她说完,便出了东宫,住皇宫南门方向去了,那里,马匹早已备好。秦霁轩看着她骑马远去,尘土飞扬。他站在南门许久,闭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转身。
“回宫。”
十日确实勉强了,毕竟,上次整整四日半才归来。但是,时不待人。此次,五日半才回到了雪岭。
她望着层层白雪,把马拴住,便急冲冲踏着满是积雪的石阶而上。
一层层石阶的尽头,是雪岭的山顶,是一座年代已久的宫殿。
秦熙玥在走完石阶后,望着那一道与世间霜雪格格不入的黑色身影,笑了,仿佛此前种种都不作数了。
“阿离,真高兴,我能在回来的第一时间见到你。”把疲惫掩去,她欣喜出声。
“你该称我一声师兄。”似冷漠似无情的出声。他一袭黑衣,挺立在崖边,右手持剑,黑剑似墨那般漆黑,面上戴着厚重的墨色面具。面具虽非青、面、獠、牙,却也能震摄一些人。
“师父在等你,随我来。”他转身引着她进了大门,她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炉边小憩的老翁。没错,就是坐着。
“师父。”听到了她的叫唤,那老翁似从糊涂中醒来般清明了:“十八回来了阿。”
“师父,此次回来,有事相求。”她开门见山。
“事情你师父我老人家知道了,你该问你那些个师兄师姐,不必问我这个老糊涂。”老翁说完又把眼闭上了。
“多谢师父成全。”她语气里有着欣喜,转身去找那些个师兄师姐了。
在宫殿的后面,有一处武场,十六个身影排开一线。秦熙玥到了,也不磨叽,直接开口道:“各位师兄师姐,十八的事想必已然知晓,请诸位助十八一臂之力。”
大师兄抢先开口:“十八,师兄帮不了你。”说完还冲她抱了抱拳。秦熙玥也不恼:“师兄不必如此,师兄身份敏感,自是不应当。”
接下来又是一阵话语,最终,雪岭连上秦熙玥共十九人,离去了大半,只剩八人在这冷清的雪岭了。
秦熙玥与他们出发前,十六师兄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让她怔住许久的话语:“你最该感谢的人,是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