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着面前那么骄傲的大男孩，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小的礼物而放下面子四处打探，顾念觉得，在学生时代，这种懵懂的爱情真的很甜。甜的不夹杂任何杂质，很纯粹。

“这个怎么样？”扎西说着又把手机递到顾念言情。

“……”顾念看着手机里丑到不行的小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忍了很久才缓缓开口，“直男啊……”

“什么叫直男？什么意思？”扎西一下就蒙了。

“没什么。”顾念不想给他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们在干嘛？”那个刚开学到处找廖老师学生的男生进来了。知道前不久他们两个班一起合唱的时候，顾念才算真正认识他。

“詹培晨，你来干嘛？”扎西被打断了很不高兴，说起话来语气不善。

“就允许你来，不允许我来了？”詹培晨一副老熟人的样子，靠坐在窗台上。

“我们在讨论扎西的人生大事。”顾念又拉出来一个凳子，示意詹培晨坐。

“嗨，宝贝，我来了。”焦佳琪也冲了进来，被詹培晨的脚绊了一下，扑到了顾念的怀里。

“你慢点……”顾念扶住人，让人坐在自己旁边。

一阵尬聊后，顾念只觉得口干舌燥。她绕的窗台那里取了杯子，喝了两口水，回头看时却发现詹培晨靠坐在扎西身上，两人的姿势很是微妙。

“咳咳……”对于姑娘这样一个性取向不明，同时又是实锤的腐女的人来说，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让人不禁多想。

“你俩知不知道攻和受？”焦佳琪听到了顾念尴尬的咳嗽，也看到了两个人的姿势，问的话一本正经。

“噗嗤……”顾念感觉自己嘴里的水快要包不住了，这么一本正经的事情，怎么能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呢？

“你恶不恶心，我俩才不是同性恋呢。”詹培晨嫌弃的从扎西身上起来，好像再多靠一秒钟就会被人误会一样。

“同性恋怎么了？”顾念的语气开始冷下来。她是一个恋爱观自由者，她认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每当在抖音里刷出来这种关于同性恋的视频时，她都发自心底的佩服。

可惜詹培晨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只是接着说下去，“两个大老爷们儿一天在那里腻腻歪歪，难道不恶心吗？”

“如果我说，我就是同性恋呢？”顾念的语气越发不善。

“哇，你就是同性恋呀，你怎么这么恶心。”詹培晨以为顾念在开玩笑，语气更加夸张。

“我同性恋碍着你的事儿了吗？说实话，我现在自己的性取向根本不清楚。因为我喜欢过女生，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我现在倒也不是彻底的同性恋，应该叫做双性恋。”

“我的天呐，你离我远一点，你好恶心。”张沛晨没有听顾念再解释什么，只是一直在调笑她。

“那你以后呢？也准备找个女的吗？”这个问题焦佳琪不知道问过顾念多少回了。

“不知道。再看吧。对我来说，只要是真爱，无论性别，我都会喜欢他。”顾念说的是内心话，因为她很清楚，封建的父母是不会允许她找一个女孩子回家的。

“你离我远一点，你好恶心啊！”詹培晨还在开玩笑，他认为顾念是在开玩笑，于是他把这当做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边笑着一边往扎西身上靠。

“好，我恶心……”顾念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虽然她一直很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同性恋，如果她真的找了女孩子，那么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来质疑她，笑话她，骂她。但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原来如此的不堪一击，只是当面的开玩笑，就能让她丧失了所有的勇气，所有的不顾世俗的眼光，去寻找真爱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