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坐起身来,只觉得一阵酸疼,心底把肖战骂了千万遍。
她站起身,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腿,突然瞥见床侧的一张字条,那笔迹再熟悉不过:
因师妹太过疲乏,离开之时便没有唤醒你,我已在桌上放了调养身体的药,师妹醒来记得服用。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师妹功夫太差,来日方长,还需好好调教一番。
肖瑾咬牙切齿地撕碎了字条,再看向桌子上那个瓷瓶,面上有几分酡红。
好你个肖战!!!
……
安宁郡主的生辰宴刚过,皇家又在筹备给梁寅国太子的洗尘宴。
肖瑾披上了御寒的披风,跟随夜无尘上了马车。
夜无尘今日倒是有些慵懒,斜斜靠在马车上,看向旁边的人。
模样精致,气质上佳,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此时的肖瑾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同以往的风韵。
他强迫自己打消念头,突然开口道:“阿瑾,若是你我目标达成后,你是不是会立即离开我身边?”
肖瑾抬头看了他一眼。
夜无尘当下知道了答案,苦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肖瑾有些不舒服,淡淡开口:“殿下,您也不必这般惺惺作态,当初若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们也不会到这种地步。你我都要铲除同一个人,这才有了此番合作。说到底,我家破人亡,也沦为了药引,我并不欠你什么,您这般可怜的痴情模样,到底建立在什么基础上?”
夜无尘眉眼不变,轻轻开口:“你说的对,从头到脚,都是我欠的你。”
他看向窗外,有些喘不过气:“可你未免太过心狠。”
肖瑾心中别扭,低头沉默着。
夜无尘今天确实有些固执,又偏头看向她:“他是不是待你很好?”
二人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肖瑾抬眸,郑重而认真道:“他是那般不染俗世的朗月星辰,却情愿为我万千落入凡尘,你说,他待我好与不好?”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不论险恶与否,他都会拼全力为她争取。正如这次的复仇之路,他在她背后运筹帷幄,暗设机关,培养势力,不让她染上一点龌龊,默默的,从没有质疑过她,而是习以为常地护她周全。
这样的人,怎一个好字来形容?
夜无尘手指骨节有些发白,他的目光不免染上了几分绝望与悲伤,可还是有些执拗:“你别忘了,你们毕竟不是一类人。”
肖瑾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怒意:“怎样才算一类人?我和你这样的吗?!”
夜无尘道:“对。”
肖瑾怪异地冷嗤一声:“殿下心思缜密,胸有丘壑,我可比不上您。”
这下子换夜无尘沉默了,他眼睛一直看着帘外,不躁不恼。
肖瑾摸了摸鼻子,别开了头,只是胸口微微起伏着,似乎还没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