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谁啊，原来是疏影。”
那英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心底不是不怨怼。
她是新一代捧的最高的歌手，无数次被誉为那英的接班人。
什么接班人？
她很老吗。
这样的话，其实让她十分不悦。但是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属于她的时代都过去了。
秦疏影笑了一下，平静地起身，温和地开口：
“前辈好。”
“你们俩约好一起吃饭啊？”
那英双手抱胸，淡淡地看着她。肖战心猛地纠紧，那英口里的针对那样明显，他很难不发觉。
“是。”
秦疏影的语气依旧淡淡的，恭敬是有，却也没那么小心，反而有一种胜利者的底气。那英原本无心为难他们，但看见她这种不悲不喜的姿态，心里却燃起一阵无名火：
“我和肖战要有合作要谈，明白吗？”
秦疏影笑了一下，轻轻扬起下巴。她没穿高跟鞋，故不如那英高，气场却丝毫不差。肖战怕她和前辈起冲突，三步走过去，轻轻挡在女孩身前：
“前辈要聊工作的话，那我们就快点动身吧，不要耽误前辈的时间。”
秦疏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孩挺拔的身影，眉眼多了几分笑意。那样守护的姿态，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回头，下意识被她眼眸里的笑意晃了眼。
金岳霖写给林徽因的挽联中有一句话，“人间万古四月天”。
于他而言，秦疏影不止是最灿烂美丽的四月天。
她是四季，是反复更迭的生命。
“好好工作。”
她温柔地开口，“我们改天约。”
“好……”
他克制了好久，才忍住没把她搂到怀里。
……
“你们在谈恋爱？”
在餐馆里，那英闭口不提合作，反而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闲话。肖战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我还在努力。”
那英挑了挑眉，“年轻人，知不知道刚才她对你的亲昵很可能是在故意气我？秦疏影的脾气，可不会和一个圈内人谈恋爱。”
肖战却没像她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反而淡淡地开口：
“甘之如饴。”
所有爱的起因不过是愿意。哪怕我知道，她也许不爱我，也许我得不到结果，对我的一切也不过是一个情商高的人规规矩矩的客气。
但我爱。
所以我愿意。
感情这东西，说白了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英笑了一下，“你这个年轻人，还挺有意思的。”
那样年轻的热血，忽然浇灭了她心里那些不平。
她是否也有这样的曾经？又是否从谁手里接到过一个绚烂的时代？
但她知道，她已经没了这样愿赌服输的青春与勇气。
她的时代，该交给年轻人了。
这一次，她甘心。
很多年后，她回忆到这次合作，想到自己愿意把唱歌所有的技巧交给肖战的原因，无一例外地回忆到这个下午。
她看到了男孩眼中的光。
摇摇欲坠的，盛放的，肆无忌惮的，青春的。
艳丽如开至荼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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