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长出嫩芽,柳条划过清澈的水面,她站在船头,望着岸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扭头问:“船家,你可知哪里可以寄信。”
“不知啊,姑娘可是要寄信?”船家划着船,对着他说。“假若是要寄信得去问识字的,我们这不识字的若想寄信定然是得托人。”
“嗯,知道了,谢谢。”她想着该找谁,忽然看到对面茶楼急忙叫停“船家,停船。”
她跑进茶楼“诶?人呢?”
楼上下来一个女子,礼貌地行了一个礼,轻轻地问到“姑娘可是要找人?”
她回礼道:“嗯,刚刚还在,你可认识?”
“认识倒认识,可不知他要去哪里。”那女子走到一个桌子前,礼貌地让她坐下,问道:“姑娘找他有什么事?”
她坐下,说道:“我找他是想托他帮我寄封信,我近来也要离开竹萱镇了,想着把这信寄出去。”
她并不认识这女子,但听这女子的意思是要帮他便坦白了。
果然,那女子说道:“既然姑娘信我,自然不能对不起姑娘,从这里左转直走便有一家驿站,那里可以寄信,姑娘应该第一次来这里,在镇西边也有一家,但这个近一些,姑娘觉着哪家方便便去哪家吧。”
她道谢,那女子摆手,“勿谢,这算是报了那公子的恩情,若姑娘遇见那公子,请你帮忙问好道谢”
“那,姑娘叫?”她问到。
“只需代我道谢就好,名字不重要”那女子笑道。“那姑娘慢走,恕不远送。”
“有缘再见”
他这好事做的还挺多,她想。
到了驿站
“这里寄信吗?”她问。
“嗯,姑娘寄哪里?”
“扬州”她答。
她回到客栈她又静静地想,他,在扬州还好吗?明日就要去下一个镇了,是……西湖附近的……
我答应他的,要游遍四湖,踏遍八川。
她又转念一想,没他,就算去到那世外桃源也觉只是一片荒地。
她坐着,倒了一杯酒,饮尽“你一走了之,单留我一人完成你这梦想。”
她望了望窗外的残月,昨日在茶楼前看到了她,她还是不愿见我,现在你走了,我一人饮酒也无人陪,昨日那女子也单是报恩,无相交之意,你走之后,把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带走了,你不觉愧疚吗?你就不能……回来吗?
她望着月亮,“寄相思与明月,却无相思之地,也就扬州……”
她再倒酒,饮尽,顿时觉得心头一痛,她……真的好想他
深夜她侧躺在客栈房间里的床上望着桌子边月光……
她从床上坐起,走到月光下,拿起她的琴,把琴放在桌上,一滴泪划过脸颊,月光下那泪如同珍珠,不断落下,闪闪发光。
她记得。
她说她见这琴好看,他便买下,她虽不知这琴所值但定然是普通玩具比不上的。
她不会弹琴,这他知道,那日问他:“你既知我不会,你为何要买,你无父无母,也不是城中大商……”
他只答:“你觉着我们的情值多少,这琴就值多少……”
她那日没想多少,单骂他油嘴滑舌。
后再他们带着琴游西湖,他便教要她弹琴,她知道他不会,便笑到“小相公莫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