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梦】
★此故事是我的梦。第一人称视角,讲述的是恶人和厉鬼的故事。
★现实主义思维,人类各种武器皆为军方类武器,并无武侠修真的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
★【此为特殊设定】①死去之人应为魂魄,魂魄可以凭他自愿拿到东西,但是其他人附加过来的物体或是能量,他可以选择穿身而过,相当于只要他原因,被伤害率几乎为零。(打个比方:假如你是个魂儿,你想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这时候你的手可以触摸到那个在地上的东西。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类,他还能看得到你,他对你说:“嗳!那个东西不能捡,脏的很!”并向你扔来了一个他刚刚手里拿着的扫帚。扫帚打不到你,就从你体内穿过。魂魄嘛,就没有实体了嘛,没毛病。)②魂魄可以隐身,可以伪装成常人在人类世界之中穿行。(伪装成人会被某些不知道做什么的人识破,所以说这办法不是万能)
★望大家喜欢。
生与死。天堂与地狱。
我已死。我的心跳已停止,我的脸色已青白。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我的灵魂在这世间游荡。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人类看不见我,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
天堂客满,圣彼得把我丢向地狱。
我活着的时候曾不断地问自己,人死后会去到哪里?是否会存在于另一个空间,灵魂是否会获得自由,会不会挣脱所有的枷锁?或者是永远地停留在他们最想念的那一刻,在时间里永远存在?已死之人对家人的各种嘱托,或是厉鬼所引发的一系列诡异事情,都真实存在吗?
——好吧。如果没有死过,这些问题永远都得不到答案。
我该去哪里?
会不会有一个地方,真的像童话般美好,没有寒冷也没有饥饿?会不会在那里,有着不落的太阳?会不会在那里,人们都很幸福,再也没有了世间的烦恼和哀愁?
——这是我发自心底的祈愿。我真心希望自己能去到那里,能在那里永远生活下去。
我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就像死一样,曾经紧紧拥抱的东西终究什么都留不住。
刚刚说到天堂客满,我在地狱。抱歉,废话有点点多。
我在地狱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的天空,连接着人类世界的地面。我们在地底下生存着,无以为食。
这里并不像网抑云丧系文案那样比天堂好得多,这里其实又黑暗又寒冷。什么人们载歌载舞和平共处,不存在的。他在本质上就是灵魂的囚牢,本质上就是给那些入不得天堂之门的孤魂野鬼一个栖息之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在那里醒过来,一片荒凉。
睁开眼时,一切都散为烟尘。
闭上眼时,一切都遁入虚无。
未曾存在过的一个地方。
问了下匆匆路过的人儿:“这是哪里?”那人回答:“这里是地狱。”
一片虚无,连我方才遇到的人儿都未曾存在。 在耳朵旁徘徊的好像是失魂的消音声。这里满满的都是血腥和杀戮,每个人都像一个只求生存的机器般不知疲倦地掠夺。
什么叫迷惘?就是你存在于人潮汹涌之中,感觉到自己像一个孤岛一样无依无靠。什么叫孤独?就是你原本憋屈了满腔的事情在人海之间不知道给谁倾诉。
我真的无法在这里生活下去。我决定离开这里,我要逃走。逃到一个不像地狱那么痛苦的地方去。
待我用赤手空拳杀出重围,接近出口之时我才发现——我应该去到哪里?天堂肯定是行不通的,那里早就满客了;地狱待不下去,这里太黑太冷。
去哪里?去哪里?
——人间。回去人间。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有两个同行者,她们是挚音与婉辞。在那漫长黑夜里我们共同决定:
“走吧,离开这里。逃出去。”
“玖月!我们必须得离开了!否则地狱会扣押我们,永世不得入轮回!快走!快走!”
在那早已策划好逃脱的那天,她们手点着火把推开地狱之门:“没有时间了!快走!”
我在那地狱的决裁者开枪之前成功挣脱了所有官魂的围追堵截,先他一步踏入出口。“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以为你能逃走吗?!你若是真的出去了必将引发大乱!你们谁也逃不出去!逃不出去!”
我根本来不及回头。那些官僚在冥府的镇压下早已记不清在地狱生活了几百几千年,早已忘记他们当年也像我一样匆忙逃窜,为自己寻得一片自由之地。
罢了,暂且不管了。反正那些只会说大瞎话的冥府魂儿都不怎么敢追上来,只是带着人群震慑震慑而已。
去到人间真的会好过一点吗?是,我们幽灵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存本领。人类既看不见我们又摸不着我们,我们既能隐身又能乔装。但是一旦在这里停留时间过久,我们就会消失,就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不复存在。这就是为什么上帝不允许任何阴间的东西进入阳间。
我们到人间的那天,大雨滂沱。阳间并不欢迎我们这样的阴间物种。雨水浇熄着天空中的太阳和整个世界。我披着黑色的斗篷,挂上斗篷上的帽子,任由水滴从发间流淌而下。“我们该去哪里?”
远处的警车队闪烁着红蓝的光,把经过的雨滴照得刺眼;震耳欲聋的警笛声,回荡在不断落着雨的城市之中。“找到那三个幽灵!找到她们!找到她们!她们现在在人间!都给我去找!”
“除阳间之外的物种不允许进入这个世界!”
我看得微微出神,婉辞轻轻摇了摇我。
“玖月。我们该走了。”
我诞生在人间,我亦死亡在人间。
但当我以幽灵的形式回归时,没有人在乎。
“你若出去必将引发大乱!你走不了!你跑不远!你哪里也去不了!”
冥府的回音仍旧徘徊在我的脑海。我把斗篷裹紧,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我们选择了坐公交车,能到哪里就到哪里。就像青春期离家出走的顽劣少年般,只想着远离那个不怎么照顾自己的家,除此之外根本管不上更多。我们换上了清一色的初中校服,戴上卫衣帽子,躲在车站亭下。看着雨滴从边角滴答滴答地落下。
无论如何,别让人类看到我们的皮肤就好。幽灵的肌肤是死灰的,极其魔性地闪烁着幽蓝的光,而更加让人类好辨认的是半透明的肌理。必须戴上帽子,不能让人看到脸和手臂。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
在雨声之中,所有的人类都打着雨伞抑或穿着雨衣,形色匆匆,从道路的这一边出现直到道路尽头消失。
“我们该去哪里?”
从地狱逃出来之后,在人间肯定是待不长久的。阳光会灼伤我们的皮肤,追兵迟早会捕捉到我们,然后像刽子手一样把我们活活打死。
无论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行不通。
挚音轻轻抬头看落着瓢泼大雨的天,声音也差点被雨滴淹没。“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全然不理会我,自顾自与婉辞和我说了下去。
她名为挚音,享年十九岁。
“阿音,你这是在为谁吹笛呢?”
“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人。你猜啊。”
她生前的少年时期,有一个特别特别要好的好朋友。她一直把她当做神来供奉敬重着,她给她起名为:岩神。岩神习惯叫她为阿音。
岩神和阿音对待彼此都很好。小学初中那段时间,分到同一个班,做同桌。阿音喜欢逍遥游乐琴棋书画,岩神偏好知理钻研。岩神的成绩比挚音好多了。她整个人都比挚音优秀多了。
阿音从小就喜欢玩乐器。她弹完钢琴拉小提琴,她拉完小提琴去吹短笛。一个白色的恍若透明的短笛。她喜欢在岩神面前吹奏,声音飘渺欲仙;她同样喜欢把她刚刚画好的画拿给岩神看。
岩神从小就喜欢看雨。她总是撑着一柄红伞去看雨,但往往太过于沉迷雨而被雨淋了满身。她喜欢看雨,她喜欢看有阿音在的雨。
后来上高中,阿音奋力挣扎在年级中下的平行班。后来上高中,岩神轻轻松松考上最好的尖子班。她们在同一所学校,没在同一个班。她们以前经常在一起上下学,现在同路。形同陌路。
她们吵了一架,她们互撕了好几场。据说是因为阿音认为她就是给岩神这个人当背景板去做陪衬的。她们父母都在反复问她们是不是闹矛盾了。阿音没再拉着岩神给她吹笛子,岩神没再拉着阿音邀她去看雨。
然后就发生了一场车祸。阿音只记的当时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只有血的殷红和那柄伞的艳红。雨不停地落,她却无法在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岩神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她没办法挪动一丝一毫,她没有办法去挽回这一切。
阎王点名,一死一伤。死的是岩神,伤的是阿音。阿音住进了医院ICU病房,岩神去了天堂。据说她是天堂之中最后进去的客人。 “阿音,你这是在为谁吹笛呢?”
“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人。你猜啊。”
后来她们换了。阿音希望死的是自己,伤的是岩神。她疯狂地祈祷着希望着她的岩神不能死,她希望她的岩神好好活下去。
祷告成真了。
阿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要求自己去死。
阿音明明那么讨厌岩神。
阎王点名,一死一伤。在真实的世界之中,死的是阿音,伤进医院ICU病房的是岩神。阿音下了地狱,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救岩神。
“阿音,你这是在为谁吹笛呢?”
“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人。你猜啊。”
后来挚音下了地狱,后来挚音决定逃离地狱。她其实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她只知道的是,那个当年在车祸中意外死亡的小女孩,很想很想弄清楚她为什么会选择护岩神。
阿音明明那么恨她。
她的故事讲完了。她青灰的脸庞,死灰的眼睛,无法想象出当年的她是那么漂亮而美丽。
“嘁,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下一步该往哪里走你知道吗。”婉辞轻嗤一声,抬手捂紧卫衣帽子:“有公交车来了。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去哪里啊。”
“走到哪里算哪里吧。警察会盘问轿车和私家车,但是公交车上坐的绝对全是人类,他们一般不会盘查。”挚音从当年的事情之中回过神来,靠近站台边缘。
尘埃未曾落定。“先坐会儿吧,我要睡一会。到站了……叫我。”挚音说着,手肘撑着玻璃框,面向窗户沉沉睡着了。
车厢里的人们都在低头玩着手机,亮白的荧光投射在他们脸上。有人手拉着吊环,有人倚靠着扶手。没有一个人在交谈,他们全都沉浸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
在这鸦雀无声之中我和婉辞为避免被人类怀疑,也不好说什么。缄默不言。
突然车前门开了。进来一群身着普通校服,发间挂着汗水,脸上尚存笑容的孩子。女生们手拿着一包辣条,撒泼似的大爆粗口;男生们抢夺着那小零食,顺谈论着学校里发生的奇闻八卦。 他们的放肆与喧闹,人人斜视。
他们来了我们所在的位置,他们在我们旁边坐下。吃着辣条,嘻嘻哈哈。“嗳,你期中考,道德与法治估计能够多少分?”“我不太行,那四十五分的选择题我都完全没有把握……”
期中考?道德与法治?成绩?
我们也开始聊起这个东西了:“话说你考得怎么样?”“卷子特别特别简单了,我估计可以达到九十分呢……”
“能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就一直逃,直到他们发现我们为止。”
刹那间,婉辞给我悄声说道。
我突然回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婉辞这个幽灵,确实是勇敢得胆大包天。但是她生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告诉我过她自己的故事。
生年不详,卒年……2007年3月13日。
“我死之后,请把我葬在星河花开的地方。”
她死后特别勇敢,但生前一点都不。
她惧怕火焰,她崇尚深海。她从小就喜欢那些浅海滩上的螃蟹贝壳,深海里的鱼群以及庞大的鲸类。她说深海是她的唯一安慰。
她们家是消防员世家。她从小就被要求成为一个消防员,没有人会在乎她自己喜欢做什么。
她的祖父牺牲在火场之中,她的父亲同样牺牲在火场之中。那天她在火圈之外,看着那一片刺眼的火海。她听到了她的父亲在挣扎之时嘶哑的吼叫:
“爸!我来陪你了!”
——那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不久之后的追悼会,家庭成员们穿戴着的黑衣和屋子里的白绸让人窒息。她真的不喜欢死亡。
她同样不喜欢以那么隆重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我死之后,请把我葬在星河花开的地方。”
算啦,算啦。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星河花开的地方啊。
“那就把我葬在海里吧。”
她的子嗣环绕膝下,她的一生平凡而又碌碌无为。她想试着去保护那些火场上不断挣扎着的人们,但她始终太懦弱。
2007年3月13日。她逝世。阎王点名,她被单独列为一行。她依然在海里,那个她永远崇尚的地方。
“我死之后,请把我葬在星河花开的地方。”
算啦,算啦。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星河花开的地方啊。
“那就把我葬在海里吧。”
那是一个类似于十字路口的地方,公交车遇上红灯在那里停下。昏暗的黑与暖光的路灯,有点像存在于虚实之间的地狱。我有点点饿,尽管幽灵一类从来不会吃东西。
公交车紧挨着载着水果的货车,载着水果的货车就在公交车右侧,他的载货车筐几乎贴上了公交车。
“饿了就去拿点东西吃吧,动作快点就好。”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所有顾虑刹那间都不存在了。我悄声钻出车厢,悄声在旁边的货车上捧了几把并不是很熟的草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就好。
地狱待不得就去人间,人间留不下就去天堂。我才不管。任他的喧嚣聒噪,任他的枪支相向。
一路在逃。直到那些国际刑警发现我们了为止。
那夜黑漆漆的,几乎融入夜色的斗篷被警车的红蓝光刺的晃眼。斗篷帽子被扯开,幽蓝的皮肤被暴露在人肉眼之下。几乎是一步一个急刹车,溅起昨夜积雨的水洼,腰部以下全都是水渍。
“何必呢。在人间你们迟早会死。还不如放弃无谓的挣扎,让我把你们送回你们该去的地方。”水滴迸溅与耳边消音声之间,我突然间听见了人类的声音。
黑与白的斑马线,红与蓝的警灯。
失色的瞳仁,冰冷的枪口。
—(未完待续)—
音落(作者)混个更,希望喜欢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