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不小心”发现了越前龙马和夏目柒夜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之后,乾贞治就一直筹划着时间去搜集更多有关夏目柒夜的资料。
毕竟之前有手冢在,夏目柒夜的资料一直都是残缺的。
首先,夏目柒夜的上课状态已经从越前那里得到了些不错的资料,接下来就是非上课时间的学校活动。
行动开始!
早上的社团晨练,乾贞治还是不敢随意翘掉的,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据往日得到的资料,有手冢在的时候,夏目柒夜一星期最少有三天是来男子网球社看他们晨练的,手冢不在的时候,夏目柒夜观看男子网球社晨练的概率是百分之零。
从其他处得来的资料是,夏目柒夜通常会翘掉女子网球社的活动,去学校后面的树林里拉琴。
这是经人证实的。
“乾学长……你在干什么啊?”第二节课下课后的大课间操,来图书馆翻书已经成了夏目柒夜的习惯性之一,刚拿书坐下,却目光一瞟瞅见了在书架后偷偷摸摸看着她的乾贞治,悄悄地走过去后突然开口问道。
嗯……有点可疑。
乾贞治一抬头就看见了夏目柒夜弯着腰看着他,手里的笔一顿,两人就互相看着,僵持着。
夏目柒夜又不瞎,自然看到了乾贞治手里的笔记,觉得有些无语,扯扯嘴角道:“你在记录我的资料吗?”
又是一阵沉默。
“乾学长,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无聊?”夏目柒夜见乾贞治没有说话,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夏目柒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资料有什么好记录的。
她的生活习惯是整个菲利斯学院,凡是知道她超过半年的人都了解的,每天固定的任务,早已经不成秘密。
“……没有。”这次乾贞治倒是没有选择沉默,很实诚地回答了夏目柒夜的话。
呵!
夏目柒夜表示她不想理这个数据狂。
既然被发现了,乾贞治也不打算躲藏了,就坐在旁边看着夏目柒夜翻动书页,手拿着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
“乾学长还真是闲。”熟悉的声音,让夏目柒夜翻书的动作一顿,神情多少有点无奈。
越前龙马拿书很自然的在夏目柒夜的身边坐下,瞟一眼乾贞治,看着书上的内容,轻飘飘地来这么一句。
乾贞治盯着越前龙马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手拿笔在笔记本上随意划了两道,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才道:“越前,你的书拿反了。”
夏目柒夜动作又是一僵,让她更无语的是,越前龙马还非常淡定的应了一声——
“……嗯,还差得远呢。”
说着又淡定的把书给正了回来。
夏目柒夜觉得她是做不到像越前龙马那样淡定的,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用书把脸挡了个严实,企图遮去脸上的燥热。
这两个人……真是够了!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第三节的课前预备铃响起,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夏目柒夜觉得就好像是得到了解放。
也别说和越前龙马顺路回教室了,出了图书馆,就一路快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一直到课堂上,夏目柒夜才平复了心情,反常的没有盯着窗外,日常的走神这次是从盯着一本皮泛黄的笔记本开始。
果然还是很在意……
笔记本上没有别的内容,就只有夏目柒夜从小接触到的曲子的乐谱而已。
这份乐谱还是北堂哲找来经挑选后亲笔抄录的。
钢琴大赛输了,输给了那天在书店里遇到的叫藤堂千绪的人。
从那天过后,北堂哲就回英国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虽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具体是怎样的,不过夏目柒夜也接到了来自英国外婆的邮件,邮件上说着让她在这学期结束后,小提琴比赛结束后就回去。
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除了,夏目柒夜揉按着太阳穴,来日本后还是第一次觉得这样郁闷。
最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下午的时候,难得换越前龙马去等夏目柒夜了。
音乐室内,少女坐在椅子上坐得端正,双眸微敛,钢琴的按键上,黑与白相印衬,音符在指尖流淌。
一曲终,见女孩儿睁开了眼睛,苍乃纪依有些感叹道:“原本以为夏目桑只会小提琴和吉他而已,没想到钢琴也弹得这么规范。”
“没有,只是略懂一二,会那么一两首而已。”她没想接触太多的乐器,就连吉他也是即兴或者是来趣了才会碰,她在意的只有小提琴。
钢琴是北堂哲学的,她的钢琴是北堂哲教的。
越前龙马在旁边听着,心里多少有些明了,压低了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回家的路上是沉默的,在夏目家的大门口停住了步子,越前龙马背对夕阳的红彤,看着夏目柒夜道:“夏目……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那天的比赛也好,下午的上课也好,包括刚才在学校的音乐室。
他的眼里不是只有网球而已,至少现在,还多了一个眼前的人。
回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猫瞳,四目相对间,夏目柒夜只看得到对方眼里映着自己的模样。
那么一双眼里,除了她的影子,再也看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