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忆无痕身子一震,沫儿的眼神冷得让他害怕,嘴唇抿了抿,想要开口解释什么,终究还是沉默。
解释什么呢?
说当时他只是纯粹为了救她,并没有存在其他目的,她会信吗?
不会,因为连他自己都不信!
对姜沫晴的感觉,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啥?感兴趣,喜欢,还是爱
忆无痕摇了摇头,不再去让自己想那些有的没的,可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现在的他没有重视,及时看清自己的心,待到他发现那是爱时,已经晚矣!
忆无痕“我知道”
忆无痕答道,不知为何,心底一丝伤感冉冉升起
忆无痕“你只是拿我气鸳儿而已”
她向来是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又怎会那般轻易原谅他,只是,明知道她性子的他竟然沉溺在其中,以为那就是真的。
果然自欺欺人的感觉——真好!
嘴角微微勾起,忆无痕自嘲的笑了笑,似是不信自己也会有这样无聊的时候。
明知道,还配合,姜沫晴无语的撇了撇嘴,完全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时的姜沫晴并不知道,不久以后她就懂了。
那就是——若是爱了,即使清楚的知道对方在说谎,也会选择性相信,甚至希望对方一直骗着自己,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戳穿,原来,那只是一个谎言。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忆无痕看了看姜沫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忆无痕“你好好休息,有事可以随时叫人来找我”
话落,忆无痕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间,抬头看着天空,虽已黄昏,可是却依旧能够看出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为什么
他的心情如此沉重,似有什么正在一点一点的远离他,而他的心里,又似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的增加。
又看了看姜沫晴的房间,忆无痕轻叹了口气,随即收回复杂的双眸,转身离开了思忆阁。
这几日,姜沫晴过得十分惬意,没有了碍眼的渣男和白莲花,突然觉得这天忆庄的风景还真心不赖,不愧是天下第一情报的据点,这风景
椭圆形的花坛建在庭院西侧,四周贴有红色的卵石。花坛里植有桂花、枇杷、栀子等树木,树下还有兰草、茶花、月季等花草,坛外南北各植有好几棵柑橘和石榴。庭院也有盆栽的花木,如铁树、绣球、米兰.....菊花等。靠西北的墙边种有一些藤蔓植物——忍冬。
虽是庭院,面积却很大,院子正中央还有一座很高很大的黄石假山,石色近土红色,只此一色便生秋意,而这座山的得体,还在于它和主峰以外的配峰相呼应,在于它山势脉络的连贯。虽是人工,却连姜沫晴都不得不感叹这古人的心灵手巧。
假山石壁上不知哪来的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山下潭中,滴答、滴答……缓缓流入包裹着凉亭走廊的小湖里,此时秋意正浓,庭院里却依旧一片茂密,成排的古树也不知是啥品种,仍然枝繁叶茂,丝毫看不出秋天早已到来。
这要是放到现代,就这绿化,房子绝对好卖的不得了,房门不远处的古树下,姜沫晴一边悠哉的躺着身子看着风景,一边享受着因秋风吹过,身下类似秋千的躺椅随风飘荡。
荡着荡着,困意席卷而来,姜沫晴缓缓闭上了眼眸。
假山上的凉亭里,忆无痕远远的看着山下那个闭目养神的女子满是宠溺,因凉亭被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树木围绕,又属高处,所以姜沫晴根本就看不到,也没发现有一个人正在偷着打量她。
不知名“晴丫头,小晴儿....”
嘈杂的声音由远至近,姜沫晴皱了皱眉,似不悦有人打扰了她的午睡。
看着已经越来越近的冯桑若南宫子卿,二人眼下的淤青,脸上的疲惫让姜沫晴心疼
姜沫晴“这几日,你们不会都没睡觉吧”
睡觉,肿么可能睡得着,自从知道晴丫头(小晴儿)受伤失踪,他们睡得着那就怪了。
冯桑若的眼神一直上下打量着,见姜沫晴没有缺胳膊少腿,终于松了一口气
冯桑若“好在你无碍,不然,本世子让他们明白什么是人间炼狱”
南宫子卿“你的意思是小晴儿没事,他们就不用明白了”
南宫子卿气愤开口
南宫子卿“竟敢欺负我的小晴儿,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得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姜沫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一个比一个发牢骚,快说说,帝都情况如何”
姜沫晴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这个仇,她自己会报,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摸清帝都情况,看看有哪些参与者。
冯桑若“语墨和祝叔叔在帝都稳固场面,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说你已经”
冯桑若的话停了下来,一向老不正经把那些男女之事挂在嘴边的他,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姜沫晴“已经并非清白之身,是吗”
姜沫晴替冯桑若说出了口
姜沫晴“若我说,这并非传言,是真的”
漂亮的双眸满是忧伤,她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风华绝代各有千秋的男子,道
姜沫晴“你们会嫌我脏吗”
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放到现代,也是一件让人鄙视嘲笑的事,更何况是在这个视女子贞操如性命如颜面的古代。
这个世界,若是女子未婚失身,不管你是出于何种原因,也不管你是何种身份,都是要浸猪笼以正视听的。
南宫子卿的心像一把刀子在割一般,痛的他连呼吸都不敢
南宫子卿“小晴儿,我,我其实听说了,这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你还是你,就行了,我,我我,你其实知道我心意的,只要你愿意,这是我梦寐以求,做梦都会笑醒的事”
伸出右手,南宫子卿单膝跪在姜沫晴面前
南宫子卿“我南宫子卿以性命起誓,只要小晴儿愿意和我执手,此生我定爱她,护她,对她不离不弃,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唯一的女人,若有违背”
姜沫晴“子卿”
姜沫晴连鞋都没穿,速度下地,跪在南宫子卿面前将他的右手扒了下来,阻止他接下来要冒出口的恶毒誓言
姜沫晴“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心意我懂,但是我的心,你多少也懂,我,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她的心,早已冰封,如今虽然融了一角,但那个融化她心的人,并不是他,她又怎能让他发下恶毒血誓,一生束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