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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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昨晚看见王俊凯的原因，钟晚一整夜都没有睡好。被一通电话吵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将近九点半了，钟晚知道错在自己起来晚了，所以并不恼火，她抬眼看了一下备注，愣在了那里，电话是柏林爱乐乐团总指挥西蒙·拉特尔的，拉特尔是个相当特立独行的人，除了出了大事以外他基本很少给乐团成员打电话。钟晚思忖了一会，才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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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尔先生您好，我是钟晚，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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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在十三岁以前一直和人练习四手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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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听到这个问题时她恰好站在客厅那扇落地窗前，她顺着一地阳光向窗外看去，柏林昨晚下了雪，阳光温度不够所以并没有把雪融化，邻居家的两个孩子嬉闹的跑出来，把树枝上的雪振落，如同又开始下雪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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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尔的这个问题如同一把不快的小刀割在心上，不是太痛，但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痛意一直如影随形般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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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拉特尔等的不耐烦想要催促她的时候，钟晚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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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十五岁之前，我从未独自演出过，比您估计的时间还要长，那时我们已经可以弹贝多芬的《大赋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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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尔追问，“是降B大调的Op.133吗？”钟晚点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打电话，对方看不见，她慢悠悠的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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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拉特尔不想放过她，“我想冒昧的追问一句，当时与你一起四手联弹的搭档是谁？如果说你们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弹《大赋格》，那么与你搭档的人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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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顿了顿，“您大概也听说过他，零九年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现在在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钢琴家王俊凯，在我未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一个人独自演奏之前我一直与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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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间想起来最后那次合作是相当简单的曲子，《梦中的婚礼》。王俊凯执意要谈那首曲子，她只好配合。钟晚不清楚自己是以什么表情谈完的曲子，但是她知道王俊凯的表情，全程面无表情，好像在回忆什么。摁完最后一个琴键时王俊凯对她说，“钟晚，如你所愿，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从今以后无论在音乐上出现什么问题，我将尽我所能不去干涉你。”确定他离开琴房之后钟晚忽然间对着钢琴放声痛哭，她不是不想合作，而是担心再这样合作下去自己的光芒无法闪耀自己无法被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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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她自私，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贪名利，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热爱音乐……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王俊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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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与他继续合作，但是我必须很抱歉的告诉你，在明年一月末的演出中我们将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主办方指定我们必须演奏为Op.6的《D大调四手联弹奏鸣曲》，维也纳爱乐乐团派出王俊凯，而我观察之后发现只有你有四手联弹的经验。王俊凯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一会他会联系你，这件事情相当重要，我还要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负责人进行一下规划，所以麻烦你与王俊凯洽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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