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的许念白被母亲汤若依“嘭”地关门声给吓得愣住了,
在母亲抬脚要踏入一位他很熟悉的林叔叔的车上时,他狼狈的跑了出来。
他拽着母亲的衣角,几乎是以跪着的,乞求的姿势,“母亲,你别走!”
稚嫩的童声带着几分哭腔,在庭院打理花草的雇佣都听得心要碎的感觉。
可汤若依却面露嫌弃和讥讽的表情,对许念白说了声,“滚。”
声音不大不小,却在她的唇齿间毫不含糊的说出来。
许程躲在门后偷听,一个劲的抽烟,地上满是烟灰。
烟雾缭绕,许是太呛了,他的眼眶里竟有泪珠在打滚。
汤若依的一个“滚”字清晰的传入他耳中时,他将烟头掐灭了。
他只是太爱她了,他只是...还没有学会如何爱一个人。
为什么她连他和她的孩子都接受不了?
许程的身体像是不听大脑的指挥般,顺着墙壁缓缓沉了下来。
情绪在那一刹那濒临绝望,他颤颤巍巍的重新点起一根烟。
她不要半分他的钱,像是嫌弃他的钱脏一般。他随了她。
故作轻松的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眼泪也不听使唤,不争气的冒了出来。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他不知道怎么做,他不懂爱。
他无能为力挽救这破碎的感情,或者说,本就是他的自以为。
他以为她可以接受他,他以为得到了她的身体,有了和她的孩子,她就属于他了。
可他只能躲在墙角抽烟,只能听着许念白歇斯底里的呼唤着“妈妈”。
许念白哭到最后倚在门边睡着了,许程将他抱进卧室时,他口中还喃喃自语着妈妈。
怎样才能忘记一个人?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无论当初怎样痛到骨子里,岁月都会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抚平。可能疤痕消不掉,但再看那疤痕时,心里却已惊不起波澜了。”
他用十年的时间,都没忘记那个人。
她的一颦一笑依旧清晰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关于她的所有回忆,都收藏在岁月里,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重播。
那天过后,许念白像是长大了许多,“妈妈喜欢成绩好的孩子,我要好好学习。”
他小小年纪,本是喜爱与玩伴玩闹的时候,却硬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着一套套枯燥乏味的试卷。
那天他的一份整理了许久的笔记被调皮的风儿带跑了,他追着那张纸。
无意间便路过了那条巷子,看见了林栀。
好眼熟的女孩子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粗壮的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可她连最基础的挣扎都没有。
十岁的许念白放弃了追那张早已远去的纸,冲着那个男人喊,“我保护她!”
他也不知为何他那时失去了理智,他本应该去叫大人来处理的。
可他一见到她深邃的眸子,便没了理智。
他护着她,他被挨了一拳又一拳。
他并没有觉得身上多疼,只是女孩的哭腔让他觉得胸口闷得慌,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对上她明亮的眸子,她将白皙的小手交给他,“你说的保护我的。”
神情严肃的像要托付终生的样子,他觉得一切都很值得。为了她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