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出现犹如最后一株救命稻草,我来不及抓。
你别抛下我,许念白。
“反正也是个爹娘不要的杂种!你爸妈不还钱,就拿你命还!”
男人的眼睛发红,死命的掐着八岁的林栀的细小的脖子。
“救...命”幼小的生命发出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呼唤,明知徒劳,却还想再挣扎。
“没有人会保护你的。”男人眼睛里的红丝越发让人害怕,手中的力度渐渐加大。
就在林栀以为自己的生命将随着春风消逝,他便携着栀子花香匆匆赶来。
“我保护她!”十岁许念白的许下诺言,每个字仿佛都在敲林栀的心房。
她将心房紧闭的大门打卡,他携着缕缕栀子花香踏入。
“就你?!哈哈哈,小孩子别闹,去找妈妈喝奶去!”
男人的举止粗鄙,说话也鄙俚浅陋。
林栀趁着男人放松警惕,从男人的怀里挣脱,跑向许念白的身后。
她只知,许念白的身后是当时年幼的她唯一的救赎。
哪知这后半生,却成了她放不下的执念。
男人见林栀没了踪影,气得拎起许念白的衣领。
许念白干净的白衣染上了黑色的手印,干净的面孔添了紫色的伤痕。
“救命啊,救命啊!”
林栀看着许念白替自己挡着那一次次的拳头,使出平生所有的力气拼命的呼救。
那一声声警铃吓走了男人,可是警察并没有如他们的愿到达现场。
而那辆把男人吓跑的警车随着路口绿灯的亮起而远去。
“我救了你,你怎么不说话呀。”
许念白顶着半边被打肿的脸对林栀一脸不解的问。
“你...是哑巴吗?嗯?”
许念白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残疾,小心翼翼地问,怕伤及她的自尊。
可是掩盖不住少年语气那种与生俱来的意气风发。
时间仿佛静止了许久,“你要好好保护我。”
就在许念白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林栀将自己小手交给许念白,
“你刚刚答应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少年伸出那红肿手的小拇指与小姑娘的白皙的小拇指拉钩。
盖章。
双方的大拇指轻轻碰了一下。
约定达成。
两人对视而笑,没有再说些什么。
只是在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起坐在天台上,看那轮太阳。
看它从东向西的追寻月亮,看它从耀眼到昏暗。
直到那黄昏的日暮将要完全褪色时,许念白将林栀送到了楼梯间。
许念白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看着林栀一步一步的爬楼梯。
嘈杂、碎玻璃声、撕扯衣服声...
林栀几乎不用怀疑,那肯定是她的家,她那支离破碎的家。
后来,林栀的父母各奔东西,只是林栀成了个难题——谁都不想带个累赘。
林栀的姑母孤苦伶仃,她可怜林栀,“你要是不嫌苦的话,就跟我走吧。”
姑母待她如亲生女儿,她温顺懂事,自八岁和姑母相处,就从未与她起过争执。
偶尔想起父母互相推脱自己时,只是笑了笑。
后来的后来在某个岁月静好的夜色里,林栀轻声问道装睡的许念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家的情况?”
许念白好像真的睡着了,不回应林栀的问题。只是搂着林栀的力度加大了许多。
“嘘,别勾引我。”
“我没有!”
“你的每次呼吸,说的每句话都在告诉我,
你需要我。”
说罢,许念白便将林栀欺在身下。
自第一次告别,他与她第二次相见,是在小学的校门口。
她十岁,他十二。
别的小朋友的家长早早便在校门口等着了。
老师一说解散,个个拉着父母的手,一蹦一跳的走着。
叽叽喳喳的说着学校里今天发生的趣事。
“林栀,你的家长怎么还不来啊?”
每次都是林栀害得班主任下不了班,林栀心生愧疚。
“对不起,老师。我家长她工作忙。”林栀低着头让班主任心生怜爱。
“没事没事,反正老师下班也没事,你还可以多陪老师聊会天。”
林栀低着头踩影子,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林栀害怕的不敢抬头。
“走了,回家。”许念白自然的牵起林栀的手。
“你是...”老师有些迟疑。
虽许念白的个子很高,但看他的脸终究还是有些稚气未脱,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吧。
“我是她哥哥,带她回家。”老师点点头,许念白说话总是有种魔力。
会让听他说话的人信服。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柔与自信,这是林栀没有的,也是林栀喜欢的。
或者说,她喜欢的,许念白都有。
许念白有的,她都喜欢。
林栀乖乖的顺着许念白走,没有问他为何两年都没有来找她。
年少的她相信许念白会保护她,会一直一直,会一生一世。
因为他们拉钩盖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