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好不容易从那姻缘府里出来,只觉得原来热闹是如此累人,可心里轻飘飘的,这感觉苏觅是喜欢的,回了璇玑宫,天色也不见晚,天界的昼夜是不同其他五界的,天界的日夜很长,所以也就担下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称号。回了璇玑宫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话,苏觅就坐在石桌旁,无聊的捧着月下仙人给的那根红线发呆,月下仙人叫她有喜欢的人就把这红绳给他,可以叫他好运。苏觅觉得她喜欢的也就只有润玉了,等下次润玉来了,就将红绳给他,希望他可以好运连连。
想到一半,就见有一名白衣少年不顾仙侍劝阻硬闯了进来。苏觅见状上前盘问“你是何人,私闯仙人府邸是大罪。”那白衣少年反而回问“你又是谁,我来找我的伯父,我都没问你是谁,你反倒问起了我的罪。”
苏觅听了此话,眉头微皱,声音也冷了下来“这里没有你的伯父,你找错了地方,你若再不出去,我就叫仙侍,把你绑了扔出去。”该说不说,那白衣少年觉得此刻他面前的冷面仙子倒也唬人。索性用肩膀顶开苏觅,走向刚才苏觅坐过的石桌坐了下来“我棠樾至今为止不曾见过哪位仙子在这璇玑宫里撒野,你是这璇玑宫里的什么人?”苏觅是没见过打架,可她在上清天也没人和她如此讲话,哪怕是念着她是斗姆元君的小弟子,也要面上对她过得去。苏觅自然是不服气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虽说这璇玑宫的确不是她的府邸,可现在这里是她住着的,她苏觅不知道这府邸的前主人是谁,但是现在润玉将她安置在璇玑宫,那她就是这璇玑宫的主人。
可不等苏觅说话,棠樾就又开了口“你是什么人都不要紧,可你不该这样同我说话,璇玑宫的仙娥不论多大的职位都不该这样狂妄。你觉得你在璇玑宫领了个领头的仙职,你就是这璇玑宫的主人了么?如此妄为,伯父不爱管仙侍仙娥是他不知道,可伯父若知道了,就断然没有要放任你这般狂妄放肆之人。”旁边的那些仙侍见状都跪伏在地,不敢参言,倒是有个机灵的默默退下,去找了邝露仙子,说了此事,邝露仙子倒也担忧,可陛下此时与破军在省经阁交谈政事,不好打扰,她又受陛下之命守在门外不得离开,只好心里默默期盼陛下早些完事好禀告陛下。
此时苏觅也不甘示弱大有比试一番的冲动,冷着脸对棠樾说“我不是什么你口中的仙娥仙侍,不过真叫你说对了,不论这璇玑宫的主人是谁,只要我在这璇玑宫住下一日,我就是璇玑宫的主人,你私闯仙府是罪,不分青红皂白妄议仙人更是大罪,如今又说你伯父不会放任我这般狂妄放肆之人,好一个不会放任狂妄放肆之人,我倒要看看你伯父是怎样个权势滔天的神仙,你这小仙,张口便是狂妄放肆,就是如今天帝,恐怕也没有做到张口闭口狂妄放肆之言辞。”
棠樾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在魔界也从未有过反逆他的,同是仙龄相仿,被她驳了去,说出去怎么好意思,当即就要教训面前这位不知好歹的女仙。两人刚要动手,润玉就匆忙赶来“棠樾这是在做什么?”
棠樾此刻气血翻腾,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润玉伯父,倒是叫苏觅抢了先机,告他一状“润玉,他欺负我”苏觅连忙跑到润玉跟前儿,指着棠樾,双眼微红,泪水打转的看着润玉,那小表情委屈极了,纵是大罗神仙看了她这委屈模样都是心疼极了的,润玉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可毕竟面前这位是叫自己伯父的,不可惩罚太过,但见苏觅这番模样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便开口微微指责了棠樾“这位仙子是我的朋友,棠樾不知也不该欺负。”苏觅看润玉替她出头,就往润玉身后站去,又用手紧紧的攥住润玉垂下的袖摆。
对了,苏觅要的就是告棠樾的状,她不曾受过委屈,若只自己怎么也得欺负回去,可见了润玉就不同了,她有了可以告状的人,就有底气委屈,苏觅恨不得把所有委屈都在润玉面前展现出来,然后告诉润玉我受了委屈,就是他欺负了我。
棠樾没想到苏觅前一秒还呲着牙对他不服气甚至还要咬他一口,下一秒看见润玉就跟个孩子似的告状说她委屈“伯父,这个女人她,她……”棠樾她了半天也没她出个结果,倒是苏觅紧张了起来,原来棠樾说的伯父是润玉,那定然是要向着自家侄子的,润玉余光撇着苏觅那一副完蛋了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但事情还是要解决不是,润玉觉得他就稍微向着苏觅一点吧,毕竟侄子虽然是侄子,可苏觅就不同了“棠樾,无论如何是不能欺负女子的,你是男子,要让着女子,若她有过激之处,也该对她讲道理,不该以兵戈相向。”
棠樾明白了,他这天帝伯父的意思是要向着她了。苏觅见润玉已经向着她了,就不再得寸进尺,反倒是以一个贤良的面孔去和润玉说“润玉,没关系的,既然他是你侄子,我原谅他。”
棠樾觉得,面前这位仙子是真真的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多次瞬间变脸。棠樾看的直说不出来话,刚才嚣张的气势浩然无存。连伯父都不找了,反驳都不反驳一下,直接回了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