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终于绕过了一个迷宫一样的花园后,范闲和陆亦可终于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
推开门,范闲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陈萍萍。
陈萍萍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除了微弱的呼吸外,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范闲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手想碰一碰陈萍萍的脸,却又像是怕碰坏了一样,手停留在半空中。
陆亦可也走了过去,握住了范闲抬在半空中的手,放到了陈萍萍微凉的手上。
“有什么话可以和他说,他能听得到。”陆亦可安慰范闲到。
范闲看着陈萍萍平静的面容,突然有些哽咽。陆亦可没有说话,只是悄悄退出了房间。
陆亦可明白,这两个人都需要太久的时间来抚平伤口。
屋里的范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坐到了床边,手依旧放在陈萍萍的手上。
过了许久,范闲开口到,“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关于你给我安排的路,我也明白,但是,我不想丢下你们这些老家伙,一个都不想。”
范闲就这样,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坐在陈萍萍的床前,说自己,说监察院,说庆帝,说叶轻眉,最后还说了关于神庙的一切。
陆亦可在门外守着,听着范闲一点一滴的说着心中最隐秘的话,虽然这些话范闲一早就和陆亦可说过,但是现在听来,却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疼。
等范闲从陈萍萍房间出来时,天都快黑了。
范闲和陆亦可坐在回上京城的马车上,范闲看着外边的夜色,说到,“陈院长的事……”
“都说了,不用谢。”陆亦可抢先说到。
范闲有些歉疚的笑了笑,问到,“那院长的伤?”
“疤痕肯定是去不掉了,不过大部分都已经愈合了。关于他现在的状态,可能是当时失血太多,脑部缺氧导致的昏迷。”陆亦可解释到。
范闲听完没有表态,毕竟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能保住陈萍萍的命,已经是奇迹了。
“现在暂时还没有好的办法,所以,我也想去神庙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唤醒他。”陆亦可继续解释到。
范闲点了点头,突然有些愧疚于当时没有仔细检查陈萍萍的伤。如果当时自己就发现了陈萍萍没死,或许就有更多的时间帮助他苏醒。
陆亦可看范闲一脸懊悔的样子,马上就猜到了他肯定又在自责,说到,“这件事不是你能预料到的,而且,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救他的方法。”
范闲抬起头,感激的看着陆亦可,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陆亦可笑了笑,也回抱住范闲,说到,“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救他的。”
范闲摇了摇头,说到,“这次不是为了陈院长,是因为你。还好你在,还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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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各项事情的准备工作都进行的差不多时,上京城也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北极神庙科考队也在这一阵春雨中缓缓踏上征程。
“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路上,海棠问陆亦可到。
“因为我们是去北极找神庙呀。”陆亦可回到。
“那科考是什么意思?”海棠继续问到。
“就是……怎么说呢?”陆亦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科考这个词。
这时,范闲突然强着解释到,“首先,你要理解科学这个词,然后理解考察这个词,最后理解科学考察这个词,科考就是科学考察的意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海棠一甩手,干脆放弃了思考。
陆亦可有些埋怨的看着范闲,而范闲依旧一脸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
其实,范闲自从在京都受伤以来,身体就一直没有恢复好,总还是咳嗽着。
但是去神庙的时间不能拖,一旦去晚了,很有可能碰上极夜。
为了安全起见,范闲也不管自己的身体如何,坚决要去神庙。
所以,现在的范闲是大家的重点保护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