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夏末冬至。
自两年前的叛乱后,京都总算是过了貌似长久的太平日子。
范建告老还乡,在澹州安度晚年。
陈萍萍除了偶尔进宫陪庆帝聊聊天,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听曲看舞。
叶家在外领兵,大皇子,三皇子,宜贵嫔和宁才人依旧在宫里过着平静的生活。
只有皇帝陛下还十年如一日的站在权力之巅,俯瞰着天下众生,继续着开疆拓土的计划。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但是似乎一切都变了。
这两年里,范闲收江南,定西部,一个人掌着监察院和内库两大变态机构,打理着业界良心般的抱月楼,继续着和北齐皇室的走私,还抽空帮大皇子谋了一门婚事,顺带把王家小姐也收为了徒弟。
现在的范闲,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为了庆国第一重臣。
而陆亦可似乎是所有人里最没斗志的那一个,不是在振兴学院上课,就是在家里鼓捣各种机械,时不时去趟内库,看看罗盘和其他设备的进度。
但是,陆亦可最想做的事,还是去神庙弄清叶轻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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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四顾剑死了。”陆亦可在每日例行吃瓜的小摊上,听着对桌的茶客口若悬河。
“不对呀,不是说那四顾剑受了重伤,还没死呢。”另一个茶客反驳到。
“你知道什么呀,若真只是受了伤,为什么两年没见到人,那肯定是被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杀了,不敢说而已。”刚刚第一个开口的人继续说到。
陆亦可嗤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又坐了一会,吃瓜完毕的陆亦可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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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范大人等你好久了。”陆亦可一回家,就看到莲儿跑出来说到。
“等我?”陆亦可一头雾水。
自从陆亦可遇到范闲,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陆亦可等范闲,范闲从来没有等过陆亦可。
满脸问号的陆亦可进了院子,看到范闲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
陆亦可似乎以前也见过这个画面,只是当时比现在多了一束夕阳。
“又去打听八卦了?”范闲一脸嫌弃的说到。
“对呀,我可没有你那么灵敏的情报系统。”陆亦可说到。
“你没有?你的振兴学院都是吃素的么?”范闲一边撇着嘴,一边说到。
其实早在振兴学院北齐分院开设之初,陆亦可就有意将振兴学院打造成另一个情报机构。
只是陆亦可实在是没什么经验,所以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不过好在,范闲在这一方面做出了不错的榜样,所以,陆亦可学起来也不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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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正事。”范闲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趟东夷城。”
“去东夷?”陆亦可问道。“是因为四顾剑么?”
“差不多吧。”范闲说道。
范闲大致把庆帝想劝降东夷城的想法,告诉了陆亦可。
“怎么感觉,庆帝这次又想把你当枪使呀?”陆亦可说道。
范闲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这次应该不是,毕竟我现在也不是当初那把枪了。”
陆亦可看着还是少年模样的范闲,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年轻的身体里到底藏着怎样恨绝的灵魂。
陆亦可眼睛一转,微笑的看着范闲说到,“那我这次……”
“不行!”范闲还没等陆亦可说完,就历声制止到。
“你还没听我说完呢。”陆亦可撒娇卖萌到。
“那也不行。”范闲依旧严肃的说到。
陆亦可见状,知道范闲这次是铁了心,不带她去,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早在京都叛乱之后,范闲就有意无意的疏远陆亦可。
两个人虽然还有来往,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范闲已经不想再和这个青梅竹马有什么瓜葛了。
为此,市井街巷中还盛传了好久的关于小范大人新婚旧爱的八卦。
但是,陆亦可明白,范闲只是想把她从京都这滩浑水里割裂出去,就像陈萍萍割裂范闲一样。
于是,本着不给范闲添麻烦的原则,陆亦可也没有再提想去东夷城的事。
范闲看陆亦可有些失落的样子,安慰道,“我不在京都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会乖乖待在京都的。”陆亦可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