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哭的伤心,正疑惑秦州王为何不安慰我,可是绪嗔师父仿佛又“活了”。
因为,她又以不屑的语气讽刺着我:“放心,他是妖族,我不会跟你抢他。”
我被她的风趣逗的转悲为喜。
“那他现在如何呢?”
虽然这人说话有些讨厌,但还是挺能照顾我的情绪,要是将她留在宫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时的她,仿佛又成了刚刚严肃的绪嗔:“我已帮他把血脉封住,这样他的魂魄就住在体内,至于你,你自己都已经药石无医了,为何却还要救一个伤害你的人,这样值得么?”
“值得,因为他是我爱的人,所以倾尽此生,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永不分离。”
我看着她白皙干净,却又面容冷淡的侧脸,她给我的感觉,仿佛是一块正在冒着冷气的寒冰一般,寒意逼人,冰冷刺骨。
“呵,这世间缘份,难道还可以强求?你们既然都那么如此恨对方,为何不斩断情丝?”
她的语气充满了看透一切的怅惘,与对这世界的嫌恶,仿佛她早已体会和经历了肝肠寸断。
我并未回答她的话,命她跟随我来到素栖宫,她竟没有拒绝,仿佛早已知晓了这件事一样。
此时,天气晴朗了些,我们便在宫内的论茶亭,一边品尝六安瓜片的鲜香醇厚,一边继续聊天。
“这世间最斩不断的便是缘,你遇见一个人是缘起,你爱上一个人是缘生,而你忘记一个人,是缘灭。”
我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才放下茶杯,她却开口毫不留情的训斥我:“所以你的缘并未灭,是么?你休要为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听,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儿像个一国之君?一身废掉的凡人之体,一点儿要强的术法都不会,我看谁要想害你,都不用太费尽心机。”
了解到她这般毒舌,我只好连连点头,称赞她说的什么都对,可是我再将她的话揣摩一番,发现她似乎在训斥我不上进?
想到这里我愣住了,作为女子,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样上进,这南夏国本来就气息奄奄,自从我继位以来,也是风调雨顺,似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觉得现在一切很好啊,况且我现在过得挺不错呢,也多谢堂主的关心,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么不上进,和这么废材的?”
她只来宫中一天,便知晓我这么多,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否除了帮何鸶澈瞧病,还有别的心思。
她并未直接回答,仔细的看着杯中的茶,若有所思的感叹道:“可真是不容易呢,我最尊敬的南夏女帝,竟然知道我的故乡在庐州,这可真是难得!”
她说话的语气夹枪带棒,听得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找人揍她,可看到她脱俗的气质,我又忍了。
我向她腰间的荷包瞟了一眼,装作满不在乎的说:“你不说便罢了,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掉在地上的白色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吗?”
“那是回春草,可让一个像你这般的废人,拥有四品灵力,怎么样,还不错吧?想要的话,你出个价呗?”
她的笑意盈盈,似乎对我一定会买下回春草有十足的胜算。
白素染哼,休想骗我买下回春草!我要做个废物!
绪嗔那你就做一辈子废物吧,我要去御膳房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