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守着一个秘密,连手脚都显得束缚些,要怎样他才会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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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日清,王源这时候在亭子中央,皱着眉头思忖着怎么精简手中长篇大论。
王俊凯看到王源的身影,往亭子中央走,对视时候目光闪躲,摘在手里的莲蓬,被人看到了。
“少将军,这么个早夏,哪里来的莲蓬吃呢。”
俏丽的声音越过湖面,嬉笑游冶,经过花园,远远小跑过来满脸欣喜的悦宁郡主。
王俊凯犹豫片刻,抬手将莲蓬送给悦宁:“郡主想要的话,送给你。”
悦宁一脸欣喜,接过莲蓬,放在手里摸着摸着,突然抬起头眼神闪烁。
“少将军何时与悦宁较量一下骑射?悦宁等了两三天,好不容易看到你,这下可等不及了。”
悦宁郡主朝王源笑得璀璨,带着点阳光的暖意,再望向王俊凯,郡主倒是不拘小节,还未等王俊凯回应,满脸笑意直接拉着他的手腕往马场走。
王源看着两人的身影,天明日清,影子基的晃眼,他收回目光,看着桌上乱糟糟的笔墨纸砚,顿觉莫名委屈,又觉得不含适,在石凳上坐着。
王源撇过脸去,闷声抱怨了一句:“怎么,是郡主就可以抢人么。”
他还是偷偷丢下纸笔,跟着走到马场,那郡主的笑声围墙之外就能听到,清爽灵动,想必是位潇洒大方的女子,不知道这样的姑娘能不能入王俊凯的榆木脑袋?
再转过弯来,这马场的凉棚下站着三两同窗,见王源来远远招呼着手,王源眯着眼看清场面,赛马场上中间高悬红色绣球,赛道上四匹骏马蓄势待发。
王俊凯一袭蓝色衣衫,连护具也没有准备,本来这样即兴的较量在气盛的年纪常被提起,随性大方,倒也不需太多形式。
王源远远看着王俊凯,那人扭头望向这边,阳光灿烂,看不起表情,之间右侧的悦宁郡主身侧过来说了些什么,手肘凑到王俊凯肩上调笑的样子。
在说什么呢?王源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几声雀跃地欢呼,哨声一响,已经开始了。
场上拼的火热,王源只注意到四个人跃马扬鞭,郡主动作很快,且明显对王俊凯心有不服,她鞭子打在马背上毫不客气,还绕有兴趣地在王俊凯的马背来了鞭,王俊凯有意要让她,频频远离,又被追上来。
你来我往,同窗们觉得这现象趣味盎然,更有大胆的,吹起口哨,笑嘻嘻讨论着,下注要堵谁会赢。
“王源,你说,谁会赢呢?”
“……王俊凯。”
“诶,那可不一定,少将军是厉害,可也得被郡主治地死死的,你信不信?”
“不信。”王源腹诽,面上礼貌笑着。一阵欢呼掠过耳际,王源一侧头,眼睛晃的一痛。
悦宁郡主袭红衣,踏在马背上飞身,定是求胜心切,率性而为,一箭穿心,绣球内填充的花絮喷洒而下,而后她落脚点不稳,王俊凯离她近,立马丢下弓箭,朝悦宁的方向冲去,速度极快,堪堪将她收在怀里。
见此画面,周围的人刚反应过来,王源耳边响起此即彼伏的赞叹声,他眯着眼看同乘一骑的两人,衣袂翩翩,踏蹄而来,心神不宁的感觉层层叠加。
他的心神不宁是有缘由的,悦宁郡主在之后的几日,以感谢王俊凯为由,单独宴请王俊凯,王源自然没有理由劝服自己和王俊凯一起去,而之后他白日里总找不到王俊凯,门口的丫鬟说郡主一大早就找王俊凯切磋武艺。
王源第二日天还没昂,他就牵了一匹马,站在王俊凯房门口,要他教自己马上射箭。
“为什么射箭呢?”
“我哪天想吃点野山雀,想自己打些不可以吗?”
王俊凯笑意盎然:“你要吃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啊,要几只打几只。”
“你又不是一直在我身边。”王源说的快速而肯定,皱着眉的表情让王俊凯一惊,两相无言。
出了城是一片广袤的原野,王俊凯常来,草里能寻到些野兔,王源背着箭筒,和王俊凯一前一后拉着缰绳慢慢走。
定位、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脱弦、放松,一步一步,王俊凯讲解地细致,说着夹着马开了弓射中草丛里的一块石头,石头开裂,王俊凯回过头神采奕奕,满目的骄傲毫不遮掩:“王源!一儿一意,瞄准对方,你想要什么,他都能成为你的猎物。”
王源看着他,歪头一笑,突然挥鞭,哒哒的马蹄声掠过王俊凯,掀起一阵风,十米开外再猛的勒马,提起箭,拉满弓一气呵成,突然剑锋一转,直直指着跟在他身后的人。
“王俊凯!”
奇妙而危险的对峙,王俊凯看着王源蓄势的弓箭,那人扬起嘴角,眼神竖毅,问他。
“我要狩猎你,”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