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坐在一张几案前,将酒送入口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袭白袍的英姿在众人里颇为引人瞩目。
“来来来,姐妹今个高兴,今日以文会友,在座各位就眼前之景对对子,谁若答不上来,便罚酒!”一女子突然高声喝道,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君凌面色如常,心想,这位想一博才名的女子倒是有点意思。
只听那女子口占一对,
“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
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
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功夫不到。君凌暗自摇头。
那女子眼尖地看见了君凌的小动作,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冲着君凌所坐之处高喊刀,“某见那位姐妹器宇不凡,不知姐妹可否赏脸作诗一首?”
众人目光顺着女子朝君凌所在方向看去,只见那人身高七尺,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明黄 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二龙戏珠金冠,冠上白玉晶莹润泽,腰间别着一支白玉般无暇的长笛,风姿令众人微微愣神。
“承蒙姐妹抬爱,某恭敬不如从命。”君凌轻笑,诗词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才子佳人须送迎,
曲水流觞斗先赢。
鹿门乱走团栾久,
才到城门有鼓声。
梅弄雪,柳窥晴。
残年犹自冷如冰。
云间铁瓮近青天,
缥缈飞楼百尺连。
鉴湖涛声流笔底,
六朝帆影落樽前。
几番画角催红日,
无事沧洲起白烟。
万 里风涛接瀛海,
千年豪杰壮山丘。
倚剑长歌一杯酒,
浮云西北是神州。
放尽樽前千里目,
洗空衣上万载尘。
萦回水抱中和气,
平远山如蕴藉人。
忽忆赏心何处是?
春风又拂蹉跎生。”
语罢,满座皆惊,庭院之内一片寂静。
楼上,一房间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里间有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上是一床锦被,古琴立在角落。住在那里的正准备弹琴的素衣女子自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她打开窗,盯着君凌,喃喃道,“先生曾说,我之明主,乃紫气最多之人……此人……”
素衣女子是落魄书生的打扮,但却掩不住一身的风华气度,半晌,她向外间道,“阿徽,去查一下作诗的那人是谁。”
刚开始提议作诗的女子没想到自己会被抢风头,心中一阵无奈——她只是想以此吸引达官贵人们的青眼而已。
无法,女子只好硬着头皮道,“姐妹才情斐然,我不及也。某自罚一杯。”
其余众人一一附和,陆续开始填词作诗,俨然一派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