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我单薄的小包袱,一步三回头我下了山。
无良师父就在山顶往下看,不肯多给我一个铜板。
苏莞莞师父!哪有您这样的!
苏莞莞您哪怕就给我一个铜板呢?我这包里就几件旧衣,无食无水,下山以后您是准备让我去讨饭吗?
我师父,那个胡子从来没梳清楚过,还老爱摸胡子的老不羞奸诈一笑。
糟老头子你看看你这话说的。哪就沦落到要讨饭的地步了?
糟老头子为师下山,从不带银子,你也跟了为师学了不少本事了,怎么这赚银子的本事一点没学到?
糟老头子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这糟老头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臭不要脸。
#苏莞莞师父!您的脸皮竟然是又变厚了吗!
#苏莞莞您下山时带的山货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摘的!您挑着这时候把我赶下山,其实就是为了独占山门财产吧!
糟老头子已经对我这种程度的控诉完全免疫,半点不觉羞愧不说,甚至理直气壮的反驳。
糟老头子师父平时怎么教你的?弟子服其劳知道吗?
糟老头子收徒弟,就是为了让徒弟替师父办事,不然我费心捡个娃娃回来做甚呐。
真是,臭不要脸!
知道在这个糟老头子手里讨不了好了,我也只能小包袱一甩,气鼓鼓地转身下山。
糟老头子修为不低,毕竟年岁摆在这,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天赋有问题,能活一百四十岁的修为都差不了,不然活不了这么长。
所以,这山中栖息的精怪邪祟什么的,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连带着,有时候还会给我几分面子。
问题是,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与被糟老头子赶下山无异,这山里边的大家伙们还会不会给我这个脸,那可真是天知道了。
所以,不趁白天阳气重时早些下了山,到了晚间这帮子精怪邪祟都出来遛弯串门子,我这条小命能不能保,那可真是只能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糟老头子立的这山门看着不高,实际上用了重重阵法加持,我学了两年,也只背会了其中的一半。
当然,我发自内心的觉得,另外一半我不会的原因,还是糟老头子他压根儿就不想教我。
毕竟,他可是个经常把“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挂嘴边的老不羞!
按照糟老头子的说法,虽然我只学会了他一半的功夫,但下山游历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只要别脑子出问题跑去一挑多,这条小命丢不了。
可他又说了,这次下山,我必送命,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像我这么小心谨慎的人,我怎么可能一挑多。再说了,打架我不在行,逃命我可是连糟老头子都得追得气喘吁吁的。
所以,糟老头子其实就是在咒我吧,怕我下山游历长了见识,回山来找他要这么多年干白工的工钱。
走了小半天时间下了山,我是又累又饿又渴。奈何这糟老头子山门选在了风水宝地,方圆十几里没有一处有人烟,面前是老大一片湖,看得我脑壳疼。
或许有人要问了,有湖这不是正好?湖水煮煮能喝,湖里抓几条鱼上来就是一餐,天时地利啊。
可惜,没有人和。
我跑路贼快,却是个旱鸭子,湖边苔藓众多湿滑无比,我怕我去去个水就能把这条小命给交代掉。
这怎么行,我还得回山找糟老头子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