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姜田的话得罪了裴玉姚,她便与这位暂时的主子没了亲近之意。
姜田,字浔桑阿姚,研墨!
裴玉姚,字琼琚是!
裴玉姚拿起砚条在砚台里转了几圈,只听“咔嚓”一声,砚条被折成了两截。姜田一下把毛笔摔在笔座上,向来只有他对下人发火,他就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下人!
裴玉姚,字琼琚我不是故意的!
姜田,字浔桑囚犯初上公堂的时候,也没有人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
裴玉姚默,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那么一晃,这砚条件的断了!怪她咯?
姜田,字浔桑去把驿馆的十个水缸全部挑满水,此事便作罢!否则,本官就打你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裴玉姚,字琼琚凭什么?
姜田淡淡道:
姜田,字浔桑三十大板!
裴玉姚,字琼琚大人,你可是朝廷命官,这是滥用私刑!
姜田冷笑道:
姜田,字浔桑四十大板!
姜田,字浔桑你去还是不去?
裴玉姚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点头道:
裴玉姚,字琼琚去!我现在就去!
裴玉姚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不是传言有误,而是自己被假象蒙蔽了双眼!玟瑄说得一点儿没错,姜田就是一个脾气超差的人,比洛流年没好多少,一样的喜怒无常、喜欢滥用私刑和欺负她这良家弱女!
裴玉姚,字琼琚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样看来,以老姜的度量,怕是一辈子都当不上宰相了!
吴庸,字洪律阿姚姑娘!
裴玉姚才拿了扁担和木桶,没想到姜田的监工这么快就到了。她没好气的问道:
裴玉姚,字琼琚干嘛?
吴庸,字洪律你这是……?
裴玉姚心里暗中松了口气,心想,原来他不是姜田派来的监工啊!于是她才笑着道:
裴玉姚,字琼琚是这样的,大人说暑天已至,想要洗个凉水澡。所以让我去担水!
吴庸,字洪律大人想要用凉水沐浴的话,直接去河里洗不是更好?为何还要劳烦姑娘?
裴玉姚在心里暗骂,这当官的人一个比一个精,还真是不好忽悠。她面上仍旧笑道:
裴玉姚,字琼琚哎呀!吴大人,这你还不懂吗?大人他那人什么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脾气大,脸皮薄。
吴庸,字洪律这倒也是!毕竟姜大人出身高贵,不似我们这般过惯了穷苦生活的人,什么都能将就。
裴玉姚笑道:
裴玉姚,字琼琚哎!大人您这么说就不对了!
裴玉姚,字琼琚正因为您是来自民间的,所以才比他那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更知民生疾苦。而朝廷正是需要您这样的人才进驻,才能更好的造福百姓啊!
裴玉姚的一番话可谓是说得恰到好处,既维护了吴庸敏感的自尊,又给他鼓舞了士气。他叹道:
吴庸,字洪律姑娘虽是女子,但见识远大,真是吴某的知音啊!
裴玉姚,字琼琚好说好说!
裴玉姚寻思着多个朋友多条路,反正安慰一下他又不费什么事儿!她拿起扁担挑起两只空木桶歪来倒去的就要走,吴庸道:
吴庸,字洪律我帮你吧!看你这样子,跟着大人从没做过这些粗活吧!
裴玉姚,字琼琚嘿嘿!不瞒大人,我这是第一次做。见笑了!
吴庸接过她的扁担和水桶,熟练的从后门出去,裴玉姚跟在他身边,听着他介绍道:
吴庸,字洪律我自幼父母双亡,哥嫂闹着要分家,只给我留了一间茅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时候每天都要到很远的小河边去汲水,起初我只能提小半桶水,一路上还要歇好一会儿才行。后来慢慢的长大了,力气大了,练得也久了,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挑着一担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