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田的官船一路北上,到得归鸿镇。裴玉姚随他上了岸,入住驿馆。没有了隐颜霜,她这张脸就是祸根,裴玉姚特意在路上买了一袋的青石黛,把自己的脸上点得密密麻麻,实在是不堪入目。
裴玉姚,字琼琚归鸿驿!走水路就是快。
姜田,字浔桑是啊!的确很快。
姜田看了看她捂得严严实实的脸,问道:
姜田,字浔桑已经入暑,天气渐热。你捂成这样,真的不难受吗?
裴玉姚,字琼琚不难受!我这样既可以遮丑,还可以防晒,挺好的。
她这样说,姜田也不好说什么。随着迎侍的人进了驿馆,却没想到会撞到熟人。
吴庸,字洪律下官吴庸拜见姜大人!
姜田,字浔桑吴大人免礼吧!
姜田对于这个新科进士并没有太大印象,对于他也和对大多数人一样,冷冷淡淡的。裴玉姚跟着姜田,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吴庸吴大人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但是她也记不得了!
吴庸,字洪律大人,驿馆是官家居所,这位姑娘身份不明,带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姜田,字浔桑她是本官的家眷,难道本官带个女人随身伺候,吴大人也有意见不成?
姜田一句话堵得吴庸哑口无言,他忙恭敬道:
吴庸,字洪律下官不敢!
姜田,字浔桑那就别在这里指手画脚!本官乏了,你先退下吧!
吴庸心下不忿,可是却又只能忍气吞声。他心想,这就是寒族和士族的差距吗?论才智,他吴庸并不比这些人差,可是就因为他没有际遇,没有像洛流年、姜田之辈,生来便是世子,也没有白墨杉那样的好运气,能够攀上丞相府这样的高枝!所以同样是新科进士及第,一个直接入主六部,一个却远放京外,成了小小的幕僚,做文书一类的小事,哪有白墨杉所说的一展宏图大志的时机!
姜田,字浔桑阿姚,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早随本官去微服私访。
裴玉姚,字琼琚是,大人!
坐船虽没有乘车那么颠簸,到达是旅途疲惫,裴玉姚回屋子里洗漱完,躺在床上却忽然没了睡意。今晚的月色很暗,但星星很多,亮闪闪的,活泼极了!
裴玉姚,字琼琚在古代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比如可以每晚都看到很好的月色,没有大气污染,也没有雾霾天。
裴玉姚搬了张椅子去外面的院子里,她靠在哪里看着天上成片的星河,洛流年的脸却忽然出现在脑海里。他那张让人看不厌的脸,还有他被自己气得暴跳如雷的模样,似水楼的一整面珠帘,被自己剪掉的四君子图……
裴玉姚,字琼琚真是要命,我怎么会忽然想起他呢!
姜田,字浔桑怎么了?想起谁了?
姜田大抵是刚沐浴完,长发披散,还有些润,带着清新的竹叶香气。裴玉姚见他来,忙起身让出座位,姜田在椅子上端坐,问道:
姜田,字浔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姜田,字浔桑想起谁了?
裴玉姚在一旁的山石上坐下,道:
裴玉姚,字琼琚呃,想起了我的夫君!
姜田,字浔桑你成亲了?
裴玉姚不懂姜田为何如此惊讶,但还是据实答道:
裴玉姚,字琼琚对啊,才刚成亲!
姜田,字浔桑那你夫君怎么会放任你独自流落在外?
裴玉姚绞着面前的裙带道:
裴玉姚,字琼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八成现在还在到处搜查我的下落呢!
姜田,字浔桑搜查?
姜田半开玩笑道:
姜田,字浔桑你这位夫君听着来头很大嘛!
裴玉姚,字琼琚呃,我觉得还好吧!他无官无职,主要是家境好,常年待在家里不出门,应该算是典型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