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宅子后,一路都有下人,向一小厮询问陆绎指挥使的居所后,那小厮便领着橙巧巧和袁今夏往一幽静的厢房去了。
翠竹新院,翎瓦高阁。
陆绎前些日子才将偷走布防图的贼人抓获,因此皇帝特意允他休息几日,晨起的修训结束后,他便换了一身便服坐在院子下看书。
此时正有阳光透过树隙袅袅洒落,他坐在凉亭内,偶尔细心品读手中的圣贤书,偶尔又抬头看一眼摆在正前方,被细心呵护的雕印箜篌。
那箜篌是许多年前,母亲逝世前最爱把玩的一样乐器。
如今斯人不可闻,他也只能对着这架箜篌,思忆前尘往事。
陆绎岭南音书断,经冬复立春……
陆绎常年深锁的眉头,在望着那架箜篌时,渐渐漫上些隐喻的悲伤。
袁今夏参见大人!
袁今夏一声敬语,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陆绎平时最不喜独处时有人打搅,因此立刻敛眉,冷冷看着袁今夏和橙巧巧二人。
陆绎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他的声音冷至冰点,仿若隔人千里之外。
袁今夏暗暗叫苦:奇了怪了,方才不是都与小厮通报过了么?怎的这陆大人又这般模样?
橙巧巧则慈祥一笑:这小厮自然是我拦住的,若是普普通通地通报一声,再普普通通地拿走手铳,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陆绎性子极其古怪,可不好攻破。若想让他喜欢上一个人,必得先让其对袁今夏产生嫌弃之意。
接着嘛,嘿嘿,不就嫌着嫌着爱上了么?
不过既然要让他爱上袁今夏,当然不能太过嫌弃,所以她赶紧打圆场:
橙巧巧大人不知,卑职今日陪同今夏来找大人,已是通报了小厮。
橙巧巧本以为他告诉了您,却不知为何您不知道,唐突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陆绎皱眉
陆绎你是陪同的?
橙巧巧是!
陆绎无事,那便出去。留下袁捕快一人足矣,
橙巧巧求之不得,赶紧笑眯眯应下
橙巧巧收到,卑职这就速速离开!
偌大的院子,倏忽只剩陆绎和袁今夏二人。
陆绎看看对面的袁今夏,皱眉开口,打破平静。
陆绎不知袁捕快,今日来找陆某,所谓何事?
袁今夏赶紧道
袁今夏不知陆大人是否还记得布防图丢失一案时,卑职与大人打的赌?
袁今夏当日您曾说过,只要卑职成功抓到凶手,您就把手铳还给我。
袁今夏如今,这凶手已经抓获,虽然不是卑职一人的功劳,可是也算平局。
袁今夏不知大人可否能兑现当日的承诺,将手铳还给卑职?
陆绎勾唇冷笑
陆绎我道袁捕快找陆某何事,原来这么快便来寻东西了。
陆绎你倒是对那个赌约记得清楚。
陆绎只是,袁捕快用手铳对着陆某这件事,陆某也不曾忘呢。
袁今夏你!
袁今夏陆大人,卑职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卑职当时真的不是有意的!
袁今夏在那种未知的情况下,任谁都会像我这么做的!
陆绎袁捕快莫要多言了,今日,这手铳我是不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