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等怜竹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楼上一人冷不丁地打断,“白水,你鬼鬼祟祟地来我烧红阁做什么?”
白水飘了一眼楼上那位,一合纸扇,“哎——小师姐,你可别停啊——继续说下去,你什么你啊?”
怜竹顺着他的目光仰望上去,发现在这烧红阁里,影影绰绰地好像确有一人。
刚刚她们路过时,里面没有一点声息,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有人。
“嘿——小师姐。”白水见怜竹没有理他,于是在她眼前晃了晃纸扇。
他自个儿也学着怜竹的样子,抱臂向上望去。
这不望还好,一望更惹得上面那位火从中来。
但听“嗖——哔哔—”几声,两三颗黑棋正正打在了两人的面前。
惊得怜竹眼皮子一跳。
“白水?”听声音,楼上那位是个男仙。
他一袭神仙白,和珠帘混为了一体,只有那乌发分了山河界限。
“啊呀呀——这不是墨玉师兄嘛。不好意思啊,打扰了打扰了,我这就带着我的小师姐走!”说罢,白水立马拉着怜竹就要用瞬移术。
这个墨玉,又给他黑子儿吃!
凡是身在长生山的仙人皆知道:
这山上有个烧红阁,阁里仙尊擅美食,烧肴点心冠六界。
仙尊阁里藏美人,美人师兄爱玩棋。
据说这美人师兄,喜欢扔棋子。
顺眼的扔白棋,不顺眼的就扔黑棋。
当然这些棋都是要回收的。
美人师兄扔棋是扔棋,但也只是在烧红阁这一圈扔,但凡一出了这个圈儿,美人师兄扔的可就不是棋了。
没等白水捏好诀,一白衣角乍然映入他的眼帘。
那人不动声色地说:“白水,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惨了……
白水心里大喊。
上午他和墨玉那厮儿下了几盘棋,结果不到一刻的时间,他就被墨玉杀得片甲不留了。
他忍不住耍了赖皮,死里逃生。最后那盘棋到底不算输得太难看。
可那墨玉岂是个好惹的主儿?
耍赖?
不好意思,你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赢罢,输可,耍赖他不饶。
于是,白水顶着一张鬼画脸,开启了逃命模式。
好巧不巧,墨玉在和白水下棋之前,他本人正在管账。
桌子上的那一瓶红墨水就这么被墨玉一下子砸了过去,还正正砸中了白水。
白水心里苦啊——他今天就耍赖了这么一次,还偏偏遇上墨玉办公时。
墨玉那红墨水还是自带防水功能的,估计他一时半会儿是洗不掉了。
他又要折一件衣服了,这已经是最后一件尊上发的仙服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包,瘪的跟个树皮似的。
他还要自掏腰包出山买衣服。
锦缘水乡的那些仙子们看起来个个儿和善,可……谁买谁知道啊——
白水脚尖点地,后跟慢慢地悬空,他讪讪地笑了笑:“没、没干嘛啊——师兄——”
“那这是谁?”墨玉目光一斜,落在了怜竹身上。
怜竹见来人生的好生俊俏。
可若说他什么眉眼若画,唇红齿白,倒是少了几分神色。
他眼睛狭长,面色略显苍白,就连那唇都是苍白的薄薄一层。他越是白净,越是衬得那及腰长发乌黑如墨。
别说男仙了,就连她这个鹤妖都禁不住心生羡慕。她的翅膀还没那么好看呢——
谁家仙男扶若柳,一颦一蹙惹人怜。
哎……又不是她家的仙男。
她一只丹顶鹤眼馋个什么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