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天帝第二次召见容阳后,他答应了天帝,与她分开。他连呼吸都觉得刺痛无比。
他像是发了疯般向花城奔去。看着象征自己对那个女子的爱的繁花,想着过往种种,笑了。笑着笑着,不知怎么,泪在他眼眶中肆虐。
他用法力一遍遍地向繁花袭去,可是用尽全力,繁花依旧是那么美,丝毫未改变。他没有办法做到将繁花凋零,因为他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在花城中布了一个障眼法。
“这障眼法虽拙劣,但足够骗过你了……”
他终于明白了悬懿所说的只有缘却无分,大概就是他和她吧。
他又将那片法力铸成的海收回,重新成了他的法力。
男子设想了千万种自己跟她分开时的场景。终于决定了,选择最狠的方式,不然她不会死心的。
他在对她放出狠话后,狠狠咬着牙,挣开了她拉着他的手。他没有回头,他不敢去看那被他亲手伤透的女子的神情。
他幻行到花城的小亭子中,奏起了悠悠琴声。他奏的是“白雪吟”,象征离别的曲子。
凡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若是伤到极致,谁还会去顾那些。他的泪落在琴弦上,再被他捻到手指上。一遍,又一遍。
女子听到了琴声,精致的脸上掠过一丝悲切。
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以后啊,再也不能唤你夫人了。”
“繁花若逝君心碎,可是繁花并没有真正地逝去,君已心碎。”
他抬手点了自己的脉络,功力尽废:“此生,缘尽于此。”
得知女子当了妖后的那一晚,他彻夜未眠。只觉心口似是有万把利刃刺过般。
他躺在榻上喃喃道:“你要幸福……”
男子并不知道,没有他,她何来幸福一谈。
他那次明明感应到了女子的气息,却强装做不知情。
直至凌菲进来,他迅速在她脑中传过:“坐到我的身边,做与我亲密状,快。”凌菲先是一愣,但一听他不由分说的语气,照他说的做了。
女子的气息散尽,他才语气冰冷道:“起来。”
凌菲未动。
“起来!听不懂?”带着几分怒气。
“是。”凌菲从他肩上离开,“殿下,我来是为与你商讨……”
“有何事明日再议。”
“是,凌菲先行告退。”
他未抬头多看她一眼。待凌菲走后,他抬手厌恶地掸了掸自己的肩膀。
战前,他特别叮嘱了自己的将士,不准伤妖后一丝一毫。
战上,他只有一半的精力放在了杀敌,而另一半,则在女子身上。她不知道,除了悬懿,还有一人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
他的手上沾满了怀中女子心口不断沁出的血,他慌乱的不知所措。想张口对她说一句话,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有多悲伤,才能痛苦到失声。
直到天界取得最终至尊,他依然紧紧抱着怀中那再也不会醒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