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前去无欲殿。
侍卫打量了我几眼,道:“大胆!浑身的妖气,还敢来天界!”说着便抽出了刀,似要动手。
我未被他吓到:“我.要.见二殿。”
“你……”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让她进来吧。”
他无奈地“噌”的一声将刀收起。
“见过二殿。”我虽如今身份显赫,但还是对子睿保有起码的礼数,毕竟要和他一同调查下毒之事。
“何事?”子睿正闭眼修炼法术。”
“二殿,下毒之事属实蹊跷,今日我是特来调查此事的。”
“有何好调查的,此事都过去了,遥儿也因此事入了魔,我不想再因这事闹出些什么纠葛。”
“二殿,下毒之人必定是想取您性命,如若不查出此人,唯恐会再次对您不利啊。”
我必要查出究竟是谁,阴差阳错地害死了楚言。我若想查清此事,必要子睿配合,所以我现在只得耐着性子说服他:“况且,是那人阴差阳错地害遥儿入魔,您就不想查明真相,替遥儿报仇?”
“你想怎么查?”他缓缓睁开眼睛。
“在你中毒之前,都有谁进过无欲殿?”
子睿陷入回忆中,皱眉迟疑地说:“遥儿,父帝,三弟,五弟,小妹,侍卫,向我汇报的士兵,悬懿来寻我叙旧……对了,还有天后。”
“他们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他摇摇头:“并未有何可疑之处。”
“那你可知道那是何毒?”
如若知道那是何毒,兴许可以利用那毒药的气息找到那人。
他仔细想了想:“应是噬灵草。”
噬灵草?这不是使楚遥在凡间中毒身亡的毒药?
我道:“噬灵草只有凡间才有,且极其稀少。我在凡间曾花了几年功夫才找到一株,但是被楚遥不当心吃了,使她结束历劫。这世间一共只有不到五株,如今只剩四株,下毒之人是如何找到的?”
子睿一皱眉:“难不成,有人在天界利用遥儿在凡间体内残留的毒性,私种噬灵草?”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个人是谁呢?”
我迟疑道:“遥儿她……说是三殿下给你下的毒……”
他轻轻摇摇头:“此事还需慎查,不可轻易下定论。况且,我相信三弟的为人。三弟也没理由害我。”
“大殿下不是擅长探气息么?要不咱们让他探探噬灵草的气息?”
他想了一想,道:“也好。”
等到了仁坤殿,子睿伸手将我拦下:“我一人进去吧,一起进去难免被人说闲话。”
“好。”
我悄悄施法将自己体内的妖气压下去,让侍卫无法察觉。
随后寻了个角落,念了个“顺风耳”的诀,听他们在说什么。
“大哥。”
“呦,这是何方的风把二弟吹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所为何事?”
“大哥,二弟今日来,属实有一事相求。我觉得天界有人私种噬灵草,想请你探探它的气息,找出私种之人。”
“噬灵草?在天界私种毒药,实属大罪。可实在不巧,我近日身体抱恙,而这探息之术极其耗费法力,我唯恐帮不了这个忙啊。”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大哥了,大哥好好休养。”
子睿出了殿门,我追了上去。
子睿言:“他不帮这个忙。”
我焦急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他皱眉想了想道:“眼下只好寻三弟了,三弟法力高强,兴许能帮上忙。”
我顿了顿:“只有如此了。”
容阳正在凉亭里饮酒。
子睿捡了张容阳对面的凳子坐下,拿起酒壶往杯中倒酒,喝了一口道:“一人喝闷酒啊。”
我坐在他二人中间。
容阳看了他一眼:“谁说我喝的是闷酒了?”
子睿淡淡一笑:“还不承认?大白天的饮酒,不是闷酒?”
容阳没有理他,只是淡淡将我一望:“呦,这不是妖后嘛,尊贵的妖后来我这小小的洛兴殿,不嫌失了身份?”
明明是我被他抛弃,为何听他这口气到像是我抛弃了他?
“你……”
我话未说完,被子睿拦下:“别忘了正事。”
“呦,还有正事?我就说嘛,你带她来肯定有什么事情。”
子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讲了一遍。
随后子睿问:“为何遥儿说是你下的毒?”
他叹口气:“楚遥与我打斗时,她身上似乎有些许仁坤殿的气息。”
子睿一惊:“仁坤殿?大哥?你是说,是大哥跟遥儿说,是你下的毒?”
他点点头:“正是。”
子睿问:“大哥为何要这么做?”
容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能为何?怕我威胁他的帝位呗。想利用楚遥,让楚遥想方设法杀了我。”
楚遥已经入魔,修炼法术自然要快得多。可要达到杀了容阳的境界,还是几乎难以做到。细想想,似乎玄霁让楚遥杀容阳,也于情于理。如若他亲自动手,让人查出,他帝位更加不保;他知道子睿不可能会信是容阳下的毒;他知道我也不可能会信他的话。唯有楚遥,她入了魔,很容易冲动。即使楚遥没能杀了容阳,楚遥死了,也与他无关。
我也明白了那个梦中的青面獠牙的玄霁,因为那才是他的“真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