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公孙丽时,嬴昭颇有些笑眯眯,虽这女主被编剧改的行为举止玛丽苏至同荆轲一道绿了千古一帝,却到底是惊为天人的好看。
公孙丽小女公孙丽,见过昭公主。
因有过一次失误,是以嬴昭当即便入角色,持公主身份兀自落座,方将视线转向尚仍作揖行礼的公孙丽。
神色及吐出的话语,颇存面前此人似敌非友的复杂。
公主昭既是卫濮阳统帅公孙羽之孙,行那些虚礼作甚,快些请起罢。
公孙丽闻此,倒也不多作扭捏姿态,随意拍了拍衣摆便撩袍而坐。
嬴昭见其落座,亦将婢子早些便备好的茶推给了她。
公孙丽多谢!
她抱拳,颇为江湖儿女之气。
嬴昭敛眸而笑,不达眼底,只任由那茶冷却至再不可饮,方才吞吞起唇。
公主昭姑娘曾道尔兄游历至燕国,故前来投奔?
公孙丽确实如此,师兄书信一封,道他远在他乡而无法赶来见爷爷最后一面,是以深感歉意,又因要事在身,故修书令我前来寻其。
公孙丽颔首,提起公孙羽之际,许想至斯人已逝,不由眉目微敛,泛起层层水汽,亦衬得愈发眸含秋色,令原本绝色之容再添惋惜。
当真是好一副来去自如的病美人形象。
嬴昭啧啧称赞,以往看小说时不怎在意,而今搬至现实,便少不得不叫人慨叹此场唱的极妙的大戏了。
公主昭既如此,姑娘又何故赶至燕宫呢?
嬴昭再度抛了个问题,倒不是说她而今实在多闲,只是憨憨系统似疯了般狂于脑中打铃,道上头有令,此番问答务必进行。
公孙丽……爷爷向来同燕王交好,终前道我若往燕国,可去寻太子丹。
公主昭倒也并非在下有意为难,而是姑娘这儿前言不搭后语的,可真真是令人好生难办。
她抬袖噙笑,眸中却悠悠望向公孙丽那愈发坐立难安的身子。
公主昭既姑娘不语,那在下便斗胆猜测,尔来可行教唆之道,而令燕盟卫,合力伐秦以为报仇?
话毕,果真见其渐次煞白了脸色,见此,嬴昭唇角微扬,轻蔑地颇得原主神韵,却引得公孙丽拍案而起,柳眉倒竖,一派娇怒之色。
公孙丽就算尔工于心计,于燕受丹上宾之礼又何如?追本溯源亦不过是那弃之如敝履的秦宫质子,上不得台面!
公孙丽况卫灭,燕不过唇亡齿寒,偏隅一方苟且偷安!
嬴昭轻叹,并非她有意,而是女主此话到底漏洞百出,原主确是秦质子无疑,然于燕国苟且多年,却凭一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到而今受上宾之礼,便可间接道其心计之深不可测,莫论燕不与卫交好,又何谈唇亡齿寒。
不过方道其身份时,嬴昭确有一瞬胸口隐隐作痛之感,但乐观如她,是决计不会如此,是以定为原主无疑。
不曾想即便消失,那份根深蒂固的家国情怀,仍无法轻易湮灭。
公主昭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嬴昭啊嬴昭,可知远于秦都的你,命门,自始至终皆暴露在外……
她喃喃自语,头一次为自己不合时宜的鸠占鹊巢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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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塞不流,不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