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被润玉软禁了起来,南昭思索半天,才顶着即将触犯逆鳞的威压讨到了去看她的机会。
她正了正衣冠,好整以暇踏入宫殿,抬眼时却愣了愣,此处四周杂物堆积,视线扫了一圈后,才勉强瞧见角落处那放置床榻的地方。
因油窗纸破损,她被瑟瑟冷风袭得倒吸一口凉气,无缘由甚至于有些自负地想到若自己没有来这劳什子地方,锦觅应是不会沦落至如此罢?
锦觅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倏地锦觅开了口,眉眼中有些阴郁,因陨丹碎裂的缘故,而致她如今再无天真,只得于此苦苦虚耗着属于神明的漫长光阴。
南昭叹了口气,因自小便深受百家思想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熏陶,故她其实从不曾抱有任何杀人取乐或于旁补刀看笑话此等睿智想法。
她思索了会儿,开口道。
南昭水神风神遇害,你盲目将旭凤认作仇人,并处心积虑于其心口处种了枚霜花,可为何如今除去了他后,却又使尔自暴自弃?
锦觅显然不愿听其此番废话,只不耐烦摆手,下了逐客令。
锦觅我不会说的,你走罢,别往我眼前晃。
南昭那你就不好奇,到底真凶是谁吗?
南昭惯性眯了眯眼,语气中染上一丝笑意,瞧着她道,果不其然,锦觅听此,回身惊诧。
南昭却不看她,只拂袖一展,霎时间,袖中便不急不缓地钻出些反物理的水来,于空中不断地凝啊凝,直至形成一面匀滑的水墙。
再一拂袖,那水墙上就凭空多了画面,锦觅瞳孔骤缩,因那画面无它,正是风神与水神被害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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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瞧着锦觅将那段画面完全看完看尽,由开始的愣滞逐渐到愤怒,再渐次至后悔。
南昭怎么样?
南昭早便自发找了个地方坐下,现下正托腮瞧着锦觅丰富多彩的面部变化,眯眼笑道。
画面完后,水墙亦化作蒸气消失,而锦觅则近乎有些颓败地跌倒在地,转眼瞧着南昭,苦笑。
锦觅……我犯了大忌。
锦觅南昭。
锦觅我犯了大忌……
或是锦觅生作花界,善控人心,心境外袭眼波流转间,便可损人心志为己用。
又许是此番话令其太过熟稔至极,南昭似恍然见到了人间那个将此生信任皆交付于她却被她残忍毒害的锦觅,不由得心下一慌,脱口道。
南昭……我替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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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便是这么个下意识的心软,使南昭之后悔的几欲半途而废,也深刻明白了新时代道德法治余毒之深。
她本算着如原剧般令锦觅前往那蛇山觅药,可到头来奔赴那处的,却是她南昭自己,何论不悔至极。
半月后,南昭不负众望,带回了可凝旭凤魂魄的那枚九转金丹,而她自己却替锦觅受了比那丧失眼中万千颜色还要苦的劫难。
很不巧,她五感皆失,宛若身处千丈深渊,寻死觅活不得。
玛丽苏退散008宿主,你简直太敬业了叭!
憨憨系统于她脑海中道,眼里带着三分致敬五分敬仰两分不知。
南昭将你那扇形图收收啊喂!
南昭于心默默翻了个白眼,倒真不是她玛丽苏,而是那憨憨系统的眼中,的确实打实显出了个扇形统计图。
系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待收回了眼中的扇形统计图后,才缓缓替南昭思索着下一步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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