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查房，那女孩洗掉了脸上的大浓妆，素面朝天的坐在病床上。
身上不再是性感的紧身装，而是换上了普通的棉质睡裙。
苏玉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差点惊掉了下巴。
映入眼帘的女孩，不正是柳蔓吗！
苏玉一时有些恍惚。
回过神来，看看床头卡上的名字，再次确认了一下，不是柳蔓。
苏玉眯起眼，又看了一下女孩的名字，万青。
两人的名字丝毫没有联系，长相却如此相似。
苏玉有些疑惑。
输液一周后，这个叫万青的女孩上了手术台。
手术器械穿透肚皮，进入腹腔。
面前的屏幕上，清晰的显示出肚子里的状态。
只见她的两根输卵管明显肿胀，小心的切下来，剖开，只见有黄色的脓液溢了出来。
两侧输卵管都灌满了脓液，只能全部切除。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不能自然怀孕生子。
二十几岁的年纪，这样的结局有些残酷。
好在万青心态极好，这些事在她的生活中，也许根本算不上大事。
手术后的几天，万青恢复不错，可以在走廊上到处走动。
一天，苏玉在上夜班的时候，万青来办公室询问了一些情况。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也走了进来。
苏玉看看男人，大约四十岁的模样，头顶的发际线已明显上移，光秃秃的额头，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反光。
脸上写满了中年男人的油腻和精明。
苏玉一下想到两个从小用到大的词，西装革履，油头粉面。
万青与男人并排坐下，开始聊天，完全忽视了苏玉的存在。
也毫不顾忌医生办公室是公共场合。
“要不是你当初介绍我去东莞，我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万青聊着聊着，语气变得有些愤怒。
“你现在不是也过的挺好的么。”男人讪笑着。
“好？你知道我这次得了什么病吗？”万青质问道。
“我实话告诉你，我两侧输卵管都化了脓，全部切掉了！”
“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就是我以后不能生孩子！我才二十几岁！这辈子就这么毁了！都是被你害的！”万青情绪有些激动，脸涨的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
男人只是笑眯眯的听着，不言不语。
“要不是你把我介绍到东莞，我可能早就结婚生子了，根本不用去伺候那些臭男人！”
“至少你现在不缺钱呀，如果当初不去东莞，你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男人淡淡应了一句。
“家庭妇女怎么了？你看看我现在，做了那么多次人流，输卵管还切掉了，以后都没有机会做个母亲，也没有机会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那些臭男人传染给我很多性病，有些治都治不好，我这一身的病，除了干那个，都不知道还能干吗！”
苏玉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叫万青的女孩，原来是从东莞回来，干那行的。
也难怪身上一股浓浓的风尘味。
两人聊天的声音太大，苏玉无法专心写病历，索性坐在那儿，听听八卦。
终于，两人的聊天结束，不欢而散。
苏玉的耳根总算暂时清净了。
隔天早上查房，万青的病床前坐了一个人。
看清那张脸时，苏玉着实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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