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正是门诊病人量最大的时候，苏玉和师傅不停的跟病人沟通，解释病情，安排治疗，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趁着电脑叫号的时候，她赶紧抓过水杯放在嘴边。
无意间瞥了一眼候诊的名单，这一瞥，她愣住了。
只见电脑上正在呼叫的那一栏里，赫然躺着一个名字，柳蔓。
苏玉马上想起了那个外表清纯，私下却与他人行苟且之事的黑长直，想起了她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想起了那晚她躺在妇检室的床上，做穿刺时的惨叫，不知道那个对她身体了如指掌的男人，还在不在身边。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苏玉抬头一看，果然是她。
面前的她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裙，依旧是如瀑布般垂下的黑发，散落在双肩，还是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精致的脸蛋如同一个洋娃娃。眼神里似乎藏着一种力量，随时会把人勾了去。
师傅正低头写着东西，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请进。”
柳蔓轻轻走了进来，走路的姿势真是妖娆。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凳子上，师傅抬起了头。
看清面前的女子后，她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师傅也一定对她印象深刻。
“是你”，师傅说道，“这次怎么回事？”
“医生好，这次怀孕了，是来打胎的”，仍是那样软软的，轻柔的声音。
“生过孩子吗？为什么打掉？”师傅问道。
“还没有生孩子，这个孩子不能要”，顿了顿又放低声音，“跟上次一样，千万别告诉我家里人。”
“跟你老公沟通过了吗？万一他不同意打胎呢？”师傅又问。
“这孩子”，柳蔓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跟我老公没关系。”
说完又尴尬的笑笑。
“哦”，师傅了然于胸，接着又问，“等会儿做手术的时候谁来签字？”
“我朋友来签字”，说完冲门外喊了个名字。
苏玉也没太听清楚，只见门外应了一声，进来一个男人。
不是上次那个男人。
这次的男人比上次的更年长一些，大约四十五六岁的模样，满脸横肉，大腹便便，一副中年油腻男人的模样。
一进门，就很自然的搂上柳蔓的腰。苏玉猜想，这大概就是柳蔓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吧。
只是面前这女人也太厉害了吧，换男人如衣服，尽管这样，男人们还是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真是牛逼，也不知道多少家庭遭了她的毒手。
做完检查，没太大异常，师傅手写了一份人流手术同意书递给柳蔓。
白纸黑字，柳蔓和那个油腻男人的名字并排签在上面。
苏玉瞟了一眼，却无意中记住了上面的名字，江峰。
人流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打了无痛麻醉后，柳蔓渐渐睡去，小巧精致的脸如同一只洋娃娃，让人不禁会有保护欲，难怪男人们都会沉迷。
人流室门外的木椅上，坐着等候的油腻男人。
一阵手机铃声响过后，只听他接起了电话，“我在外面开会，今晚不回来了，不要等我吃饭。明天？明天再说吧……”
又一个可怜的妻子，在等待她以工作为借口，在外面寻欢作乐的丈夫。只是这次，他在别人土壤上撒下的种子发了芽。
手术顺利做完，麻药也过了药效，柳蔓醒了过来，大约有些疼痛，轻轻皱着眉头。
苏玉打开门，把等在外面的男人喊了进来。
男人殷勤的扶起这个瓷娃娃，脸上没有半点心疼，嘴上却像抹了蜜一般，不停的说些甜言蜜语。
“宝贝儿，辛苦了，回头给你多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以后机会成熟了，你再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苏玉只觉得一阵恶心。
人流过后，身体到底会有损伤。柳蔓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并不答男人的话，只是任由他扶着。
临出门时，柳蔓又拉过师傅和苏玉，虚弱的说道，“医生，千万别告诉我的家人，拜托了。”
说完，由男人搀扶着离开了诊室。
转眼春天来临，地上开始慢慢出现一片片新绿，树木也逐渐长出了一些嫩嫩的新芽，天气渐渐回暖。
这天，刚好是周末，万里晴空，下了夜班的苏玉应好友的约，打算去踏青。
她们选在附近的一座山上，那里树木林立，依山傍水，风景很不错，加之交通方便，出来游玩的人不少。
几个女孩一起租车来到山下，放眼望去，只见四周一片苍翠，偶有桃树早早露出了花苞，在绿荫里分外显眼。
苏玉环顾四周，欣赏着这春日的美好。
突然，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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