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已经在摩根医生的家里住了将近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她跟着摩根医生学会了很多栽培上的东西。但是就连在最美好的童话故事中也有一到绝不能见人的门,里面永远盛满了将要溢出的黑暗故事,邪恶到能染黑一切光鲜亮丽。摩根医生一直和颜悦色温和的就像一只水豚,他从不允许玛丽亚从正门离开,也不许她碰培育园二层的一扇门。就像蓝胡子。每次摩根医生严肃起来再三强调的时候玛丽亚就会想起回荡在脑海里的蓝胡子的故事。她不是完全没有好奇心,有些事情只要不再提就会被忘记,记忆最怕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玛丽亚对正门没有兴趣,因为那个门每次出现和消失都是神出鬼没的,刚刚还在身后下一秒就出现在左手边。而且她也有几次不小心错把正门当成了其他门,结果无论拉还是推都没有办法打开,她就放弃了攻略前门。毕竟两个多月过去了木槿完全没有找她的意思,大概又消失了吧。玛丽亚确实有些担心自己临走前的精神状态,但是也确实被木槿的那些话伤的够深。父母从小消失不见无法陪同,她早就习惯孑然一身,从小木槿给她的那个种子是她唯一的玩伴。听起来真的有些可怜,玛丽亚可怜自己。现在终于又见面了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知道木槿就这样,仿佛她是世界上最不讨喜的人。玛丽亚回到自己房间里躺在床上闭着眼,憋着不让眼泪滑下来。但一闭眼那天的事情又走马灯一样展现在她面前。
卢修斯是一只黑猫,是真正意义上普通的猫。除了能听懂人话偶尔说两句,能变成人一样的生物和进入别人的梦之外他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他本来每天吃吃罐头晒晒太阳和摩根养的花打打架生活过得很惬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将近30年都没有出诊过的摩根在几个月前出去了一次就带回来一个小姑娘,他只是出于礼貌跳上她的膝盖蹭了蹭她,结果一连两个月每次她一哭必抱着他。卢修斯本来一身光滑的黑皮毛亮的就像一只水獭,被玛丽亚抱着哭了两个月最外面的毛已经卷了起来。今天看到玛丽亚拽了一下正门出不去之后突然低落,卢修斯不紧不慢的舔顺最后一根飘逸的毛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用爪子敲了敲门的底部,门就像被闹了痒痒一样一阵乱抖窜了出去。卢修斯叹了口气,心想精心舔顺的皮毛又要被揉乱了。
木槿从床上醒来发现被子周围有薄薄的一层灰,跳下床上下楼走动了一下发现花草因为没有打理长得乱七八糟的,她施展法术把室内死掉的草木唤醒,给外面的花浇了水顺便择去了杂草,又调动家里的工具除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房屋恢复了一尘不染。木槿满意的四下打量,抬头发现钟表早就停止了运作。不太娴熟的拿起桌上玛丽亚的手机笨拙的插上充电器。充了一段时间的电开机之后木槿看着屏幕上的日期愣住了。距离上次她对玛丽亚大喊大叫害得她大半夜跑了出去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她之前从未经历过如此之久的记忆断层,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跨过了时间完成了什么事情,还是在潜意识里呆的时间太久以至于陷入了意识休眠,但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导致了现在发生的事。
木槿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扶着额头,试图透过细细密密的植物网追踪到玛丽亚一直形影不离的那颗种子,结果直接定位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去的地方。自己那个糟心的姐姐最后气息消失的地方。她唤起一束蒲工英用一阵风托着他们飞往那个地方,自己去了院子里的工具房里寻找一些能用来攻击的东西。她绝不能轻易就去了这样一个地方,看起来就像自投罗网。她必须万全准备,她必须把玛丽亚弄出来,无论她自愿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