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离院,天空又下起了小雪,傅宸修驻足,宗白开口说道:
“主子,那群匪徒关在大理寺里,皇帝他会不会还想包庇四皇子和刘伯琴?”
上次的军械丢失一案,皇帝不也为他们遮掩了过去,还有他们透露给林觉的证据,一样还是被皇帝压了下来。
傅宸修轻勾唇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真是个好父亲,不过傅御页可不是个善类,傅修年是他的儿子,刘伯琴不是!刘家这几次的动作这么大,傅御页坐不住的。”
“有时候,过度的袒护只会引起人心的嫉恨!”
“主子你是说皇帝是故意包庇左相?其实他早就想除掉刘家了?”
“不错,他想顺水推舟借用林觉的手拔掉刘家这根钉子!”
“这么多年的平静和制衡,其下掩饰了多少的肮脏和恶臭,是时候该变一变了!”傅宸修满是冷意和愤恨,伤害他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不过属下有些事情不太明白,皇帝为了制衡朝堂,维护左右相的平衡,所以才一直袒护刘伯琴,但是会不会刘伯琴的手里握着皇帝的把柄呢?毕竟当年可是刘伯琴和薛坤联手污蔑白老尚书,以他们的老谋深算,保不定会给自己留一手!”宗白细细的分析道。
上次的军械丢失一案,皇帝还将薛坤牵连其中可见他已经对二人起了杀心了!
傅宸修沉吟片刻,“嗯,有道理,等水干了,一切都会知分晓,皇帝想找刘伯琴的麻烦,其他的人未必不会想吹吹风添点柴。”
“是!”宗白会意一笑,看来,今年的新春不会是平静的。
几日后皇宫中。
“皇上,这几日,那三个匪首在严刑拷打之下招了供,背后的主谋是左相刘伯琴。”燕承恩一丝不苟的禀报着自己查到的消息。
皇上接过了证词,细细的查阅了一番,脸上顿时一片青紫。
“勾结西南流匪,据山为王,打家劫舍,抢夺朝廷赈灾钱粮,他刘伯琴倒是好胃口好野心啊!”
上次是偷转军械,这次又偷屯钱粮,这意图昭然若揭!
“皇上,这几日大理寺先后潜入了十几波刺客意图除掉那三人,不过大理寺戒备森严,守卫及时发现,他们才没能得手,打斗中其中三人被生擒,一番拷打之后,两人自杀得手,其余一人招供,说是左相吩咐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那三个土匪。”
“不惜一切,呵!”傅御页冷哼一声,“他倒是长本事了!”
“皇上,另外臣还收到了匿名的信件,里面全部陈列着刘伯琴的其他罪证,看着倒是不假!还请皇上过目。”
燕承恩将信递了过去。
“皇上,接下来怎么办?需要臣直接扣押刘伯琴吗?”
看着燕承恩直肠子一根筋,傅御页有些头疼,燕承恩忠心不假,但是这性子却着实刁钻。
他又何尝不想直接一道圣旨抓捕刘伯琴,可是他…
“此时有待商榷,先不要外传,大理寺的那些犯人你先保护好,不能有半点差池,这信件就先留在我这里,等过了新春再说!”
“是!”燕承恩没有多说,在他看来,皇上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这就是臣子的本分。
燕承恩离开后,傅御页起身朝着里室走去。
里室放着一张软榻,那是供他疲累时休憩的,但此刻上面却坐着一个人。
“毒挚,你回来了?”傅御页有些惊讶,语气中带着尊敬。
毒挚起身拱了拱手,随后有自然的坐了下来,“是,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皇上请放心!另外…”
“有一个碍手的人被我下了毒,那人好像是傅宸修的手下!”毒挚提起了宗暗,右眼发出来莹绿色的光芒,像极了凶狠的狼。
“傅宸修的手下?”
“是,不过中了我下的毒,现在怕是动都动弹不得,慢慢陷入昏迷,最后……”毒挚十分得意的阴笑着。
太子府中,宗暗正在练剑。
“身姿灵活,动作有力,剑法流畅,看来宗暗是完全恢复了!”宗白心情很是激动,一想起前几天重案面无血色气息奄奄的样子,至今都还有些后怕。
一套剑法利落的练完,宗暗收了剑,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的朝着宗白走了过去。
“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看你这样子,身体恢复的不错啊!”
“是啊,多亏了娘娘的医术啊!不然,我这条命就要没了。”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
“是啊,不过娘娘救的可不止你一人!”宗白挑了挑眉。
“若是当初殿下娶的是洛晚云,一切又该不一样了吧,还是多亏了我给他们下的药,放了那把火,要不然哪来这么一个医术高明的的侧妃娘娘啊!”
宗暗得意的环胸,嘴上的笑意更浓。
“对了,殿下去哪了,我还有事向他汇报呢!”宗暗想起了正事,之前在东南归途给他下毒的那些人,他还有点印象,得赶紧汇报一下,那群人可不简单!
“在竹离院门口呢,说是要在竹离院门口建一座亭子,亲自督工去了!”
“建个亭子还要殿下亲自督工?”宗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了宗白那双不断上挑的眉毛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殿下喜欢上了侧妃娘娘?”
宗白点了点头,想起了在云来村看到的画面,一开始他都怀疑是不是娘娘给殿下喝了迷魂汤。
后来才知道,什么迷魂汤,是他家这棵铁树开花了!
“我的天哪!殿下他真的…?”
宗暗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太突然了!”
“我一开始也是难以接受,不过接下来你就会亲眼见证到!”宗白拍了拍宗暗的肩膀,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竹离院门口!
“叩叩叩!”
“谁啊!”门吱嘎一声打开,来开门的是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