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离京城不是很远,还未到傍晚雪离歌就站在了京城的城池下。雪离歌并未进城,而是买了一壶酒,向着护城河的下游走,走回了旧宅……
那日的血迹早已被大雨冲刷,院中的兵器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破旧的桌椅,房梁也塌了一半,尽是一片萧条的景象,雪离歌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后山,那“百家冢”依然立在那里,坟前还放着一些菊花,花并未粘上太多的泥土,看来是有人刚放在这里的,雪离歌环顾了四周,并未瞧见那人,想来可能是哪位好心人放的吧。
雪离歌在“百家冢”前坐了下来,拔开酒塞子,往地上倒了些酒,“老古怪,兄弟们!离歌来看你们了!你们在下面过得肯定不好吧!恕离歌至今都还未给你们报仇,离歌真是不孝啊!”
说着又喝了口酒,“老古怪,离歌想您了,您怎么也不给我托托梦呢,离歌好想再挽着你的胳膊撒娇,好想再给你塞枣,好想再陪你一起喝酒,好想你起来骂骂我呀……离歌好想好想……”
雪离歌抱着碑痛哭起来,过了良久,她跪在了坟前举起右手发誓,“我,雪离歌,誓死都要为你们报仇!”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黑气,雪离歌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道着别,“离歌走了,这酒就留给你们喝了!”没走几步,眼中的泪又流了下来。
雪离歌来到了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一眼就瞧见了老婆婆。
“姑娘,来,您的烧鸡,拿好慢走啊!”
雪离歌在远处站了许久也未上前,最终还是混入人群绕过了老婆婆的烧鸡摊。
她现在不能也不想去麻烦老婆婆,她现在要做的是报仇!
正逢空闲的老婆婆正巧瞧见了那身影,那……是离歌吗?
“婆婆,您这烧鸡怎么卖?”还未待老婆婆多想,一女子就打断了老婆婆的思绪。
“奥!这个……”
雪离歌离开后在京城找了个客栈住下,准备第二天去集市上打听打听莫相府的一些事情。
次日清晨,雪离歌一向起得很早,如往日一般先开始打坐,然后把佘老头教的的功法又练了一遍,最后洗漱了一下就来到了集市上。
雪离歌找了个铁铺子,拿出匕首询问着老板,“老板,你这儿可有这样的兵器?”
老板接过匕首仔细地瞧了瞧随后摇摇头,“姑娘有所不知,这种兵器是莫相府所独有的,它是由天山上好的钢铁打造而成,除了莫府,其他人很难弄到这么好的材料,你看这匕首上还刻了莫府的标志呢!”
老板说完将匕首递还给雪离歌,余光瞥见了雪离歌手中的赤羽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哟,姑娘,你这可是把好剑啊!”
雪离歌笑了笑,“不知老板可否知道莫相府里都有些什么人?”
“一看姑娘就是外地来的吧,这莫相府里可都是些大善人呐,莫北莫相爷经常接济城中的乞丐,莫夫人还经常在街上施粥,发粮食,他们的儿子莫梓轩莫少爷也是文武双全,被皇上封为了“战神将军”,打了不知多少场胜仗了!”
“谢谢老板!”雪离歌说完走出了铺子,心里却极度蔑视:我倒要看看你是真善人还是伪善人!
雪离歌走在街上正寻思着如何报仇,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走,今日宫中要选侍卫,我们去看看,说不准还能碰到个如意郎君呢?”
“是吗?那我也去看看”
“走吧走吧”
“快,去看看”
……
雪离歌听着心中突然冒出个主意:要是进了宫岂不是更容易打听消息,更好报仇?不如我也去试试!
雪离歌想着来到店铺买了套男装,还粘了一些假胡须,把头发用簪子挽了起来,经过一番打扮,仔细确认自己没有任何纰漏之后才来到了宫门口,还没走近就看见了一条长长的“人龙”,大家就这么想进宫?
雪离歌摇了摇头无奈地排着队,也不知排了多久这才到自己,掌事太监问头也不抬地问道:“姓名”
雪离歌压着嗓子应着,“离歌”
“家住何处?”
雪离歌顿了顿,“走到哪哪是家!”
掌事太监抬头看了雪离歌一眼,又转眼瞅着雪离歌的包袱,“包里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雪离歌打开包袱,里面的金牌和匕首赤裸裸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掌事太监看见金牌微微一震,又看到匕首才慢慢开口:“既然你是莫相府的人怎么不明说?”
“我不是!”
“算了,既然有陛下御赐的令牌我就让你通过,不过你的兵器要留下!”
“包袱你们不是收了嘛?”
掌事太监指了指雪离歌手中的赤羽,雪离歌这才无奈地把赤羽交给侍卫,还嘱咐着:“别给我碰坏了!否则我非扒了你的皮!”
“放心!只要通过层层考验顺利成为宫中侍卫我们定会奉还!”掌事太监摆出了殷情的嘴脸。
雪离歌走后,侍卫立马给掌事太监耳语了几句,“公公,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啊!”
“误要多嘴,不管他是谁,我们只要看见令牌就得罪不得!”
雪离歌跟着带路公公来到了宫中摆的擂台前,“你跟他们一样,坐在这里等人齐!”说着,公公指了指坐在擂台两边的人。
雪离歌见着那一个个壮汉,自己坐在他们身边显得格格不入,雪离歌刚坐下旁边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就跟他打着招呼:“俺叫魏大熊,你叫啥名?”
雪离歌压着嗓子应道:“离歌”
“嘿嘿,你这名真像女娃的名字”魏大熊憨憨地笑了两声。
雪离歌听了微微一震,极力地克制自己的行为,情绪,以免被认出来。魏大熊见雪离歌有点不开心,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啊,俺是个粗人,俺看你长得挺俊美的,名字又像女娃就开了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啊!”
“无妨!”雪离歌尽量让自己少说话,避免露出马脚。
雪离歌坐在那差不多等了一个时辰,这才等到人齐,她大概看了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人。等众人都坐下之后,一位身着华丽的男子走上了擂台,“今天是宫中选拔侍卫的日子,我希望大家能拿出全部的实力,行不行!”
话音刚落,台下的人气势高涨,“行行行!”
“好了!下面进行第一轮,2比2的擂台,全凭拳脚功夫,输者淘汰!第一组李大春和雷子峰!”
“哎,这人是谁呀?”雪离歌见此人气质不凡,一时也有了好奇心。
“这你都不知道,这就是‘战神将军’莫梓轩啊!”
呵,战神将军,雪离歌斜眼瞧着莫梓轩眼中添了不少敌意,她越是看着莫梓轩就越觉得他就是那日在后山遇到的那人。
“下一组……”
雪离歌在擂台下看着,不禁有些蔑视台上的人,那一个个的功夫跟猫抓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亏长得那么壮实,看着看着雪离歌竟慢慢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