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三十六万年前开始讲起,当时的魔族是由外人控制,那时天魔不两立,边界处总有大大小小的战争。
父神母神从未在意过这些,直至魔界有人冒充天族的士兵,当众杀人,父神才开始以武力镇压,派兵重创魔界边境的部队。
那场战争是在那时开始的,我记得那天
“报,北疆域八百里加急”
“报,南境传书”
“报,天山密信”
父神接过那信,看了大约五六秒,施法焚毁。他看着刚退朝,已然空荡无人的正殿,抬头,又低下,叹气,反复了多遍的动作。
而我那时站在他身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父神“传令下去,急召通星使和白祺”
父神“昭邺,去叫母神来”
那时的我比你现在大一些,已是蓬莱岛的岛主,刚证圣不久,我有预感,这不是什么好事,不出我所料。
父神“长悠,白祺,你二人一个为通星使,一个为天族的军领,同时叫你们来,你们应该知道为何!”
我看着他们不作声,怕是早已知晓,母神也不说话,只有我一人蒙在鼓里。但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白祺“魔界的事刻不容缓,倒不如直接派兵,灭了魔族。”
这话是白祺说的,我当时认为颇有将领的气概。
长悠“不可,倘若直接派兵,未来魔族一定会以我们滋事挑衅,率先出手,对天族出以要挟,不能落把柄与外族啊!”
白祺“星使是什么意思?难道等着他们打到我们家门来再动手,以彰显我天族的大度?”
长悠“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不可冒然派兵……”
父神“事到如今,只能先下手为强。”
长悠“父神……”
父神“好了,星使,不要再说了,魔族势力虽不可小觑,但若一味放纵,却叫人说一句,我天族无能!”
我看着长悠的无奈,父神的焦虑,白祺的一脸自信,不屑一顾。
其实长悠说的很对,魔族本就是天地初创时就有的,更何况,现今魔王的实力不容小觑,战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赢,全盘皆赢;输,全盘皆输……
任凭长悠的劝告,父神的决定也没再改变,在一个甚无特别的日子,终究还是吹响了征战的号角,白祺不愧为天族的军领,所过之地,势如破竹,第一天战绩赫赫。
长悠作为通星使出谋划策,我天族数十万将领攻破魔族一层又一层防线,母神和我在营帐里看着父神提剑,率兵出征。
当天晚上,父神便让母神回去,守好天祖本地。母神应了,没再多说。
母神回了天宫,又派人送我回了蓬莱,我在蓬莱的日沉阁里待了不到两天,就有人传出信来,魔君降了,我本以为父神会很快整兵回师,却见了长悠,见了白旗,见了各部的将领,唯独没见到父神。
长悠走向殿前,向坐在主座的母神汇报战况
长悠“我天君兵数三十万,损伤不计,仍有全力兵马,以镇魔族。只,父神以死封魔王桡鹨(rao liu)于忘川河内,形魂俱散,魔族全降。”
我看到母神的手握紧又放开……
父神殒世,天族上下同悲,长悠次日递了信,退了通星使的位置,信上的原话是
“臣本为崆峒岛得天地灵气所化小仙,后幸得父神母神抬爱,封为通星使一职,臣本应尽护天族于安定之职,此次因臣疏忽,未及时劝阻父神于危难之际,害父神殒世,臣无以面对父神的抬举,欲辞通星使之位,还请母神另寻高明。”
其实我知道父神的死怪不得长悠,但她执意辞去通星使之职。
母神派了原守于方丈山的朝烟姑姑,父神的妹妹,掌魔族,朝阳姑姑寻得心上人后,被封为新魔君。
至此,才有了现在的天魔交好。
而你也成了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父神殒世几十年后,我无意间发现了忘川河畔多了一位渡船的船夫
母神说:这是父神在用转世的命运,来护住忘川河畔的太平。
故事在昭邺的叹息中停止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昭邺对我总是跟别人不同!
为什么我会对那船夫有莫名的熟悉!
为什么长悠退了通星使的位置!
为什么长悠的名字一次次在史册上出现!
我出了舱,看着那船夫,看着他的眼睛,父神,我的亲生父亲。
我走到他身边,学着昭邺的语气
苕宛“还好吗?”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这样问,想来也是无名的熟悉。
船夫“还好,都还好”
苕宛“那就好”
忘川河畔的歌声未停止
花叶千年不相见
缘生缘尽舞翩迁
花不解语花颔首
佛渡我心佛空叹
船夫到了
魔界……
正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