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住在郊区,别墅四周环山,不远处有山泉倾泻而下,哗啦啦柔和的轰鸣。
进了许家,江杳一一把人喊了一遍,然后乖巧的和季欣站在一旁。许老爷子笑眯了眼:“转眼间,杳杳长这么大了啊。”
江余与许老爷子寒暄了几句,话题转正。季欣便带江杳去了后花园,不去插足。
江杳妈,这里气氛挺压抑的。
“百年世家,许老爷子早年又是军人,威严与生俱来,习惯就好。”季欣拍拍江杳的肩膀,“我去上个厕所,你在后花园逛逛,别乱跑。”
江杳应下,抬眸望向一棵银杏树。长时间盯着一个事物看,还不眨眼,眼睛有些酸涩。她转身就走,猛然与二楼的一双眼睛对视。
男人站在窗边不知站了多久,淡雅的面容又夹杂着压迫人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江杳知道,那就是许浔言。
她向许浔言点了下头,算是问好,便进了屋。
她母亲上厕所上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她打算去找一下。
许家走廊四通八达,之前是季欣带着她到后花园的,没注意记路,现在面对多种选择,江杳站在走廊上思考着自己该往哪儿走。
许浔言原来江家小姐是个路痴。
清朗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杳回身,却差点撞上一个胸膛。
江杳退后一步,和面前这个男人拉开一定距离。
许浔言弯着那双丹凤眼,笑意不达眼底:
许浔言江小姐,幸会。
江杳幸会。
两人安安静静的四目对视,江杳也没有退缩,不慌张也不紧张。
许浔言会下围棋吗?
许浔言先开口。
江杳会一点。
只要是知道江家的都会知道她会下围棋,她不好找借口推却。想着和许浔言下一局棋后就离开,绝不和许浔言有过多的接触。
许浔言带着江杳七拐八拐,拐至一个凉亭时停下。凉亭中央的石桌上刻着线条,放着两坛棋子。两个相对而设的石凳上垫着垫子,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入了座,对面的许浔言夹起一颗黑子,不经思量,准确无误的下在了江杳白棋旁。步步走下去,江杳的白棋被逼的只剩一条活路可走。
江杳清楚自己输了,她疏离的客气道:
江杳是我技不如你,我认输。
一局刚结束,江杳就站起来退开一步,是要走的意思。
许浔言依旧是温文儒雅的样子,他笑的明似暖阳春风,偏偏气氛却是冰冻三尺。
江杳当没发现,她说话客客气气:
江杳麻烦许少带个路,我怕我走错路走到了不该到的地方。
许浔言看了她一眼,终于道:
许浔言只下了一局就结束了啊,江小姐好歹也是拿过全国围棋比赛一等奖的啊。
江杳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许少高超棋艺我佩服。
许浔言先一步江杳给江杳带路,走着走着就和江杳成了并肩走。
江杳和他拉开距离,许浔言也无所谓,他道:
许浔言江小姐可知之前下棋时,我下棋的招式叫什么?
江杳“哦?”了一声。
许浔言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