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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三人对着面前的金银珠宝,互相默契的保持着沉默,青衣扫了一眼从未见过的那么多珠宝,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钱不重要,吃的最重要。
忽然门外传来两声熟悉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陆绎“进来。”
外头的两人推门而入,袁今夏一眼就被眼前这壮观的场面惊呆了,伸手触摸那些躺在柜中的珠宝,笑的合不拢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每个珠宝的名。
袁今夏“大杨,这颗象牙得有七八十两重吧?”
杨.岳“这,怕是有了。”
一直旁观的陆绎唇角翘起。
陆绎“想要吗?”
袁今夏“废话!”
岑福“说什么呢!”
袁今夏现在根本没时间留着怼岑福,全部心思放在这些宝贵的珠宝身上,双手爱抚的摸了个遍。
陆绎“我看是想私吞一二吧,不然也不会对箱内物件如数家珍。”
袁今夏“大人,您真会说笑。”
护袁今夏心切的杨.岳连忙开口解释。
杨.岳“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今夏她是有贼心没贼胆。”
陆绎“我看她的胆子倒挺大的。”
杨.岳“呃不——。”
一旁听了半天的青衣,瞧着被陆绎怼的脑懵的杨.岳,开口救援。
青衣“大人,我想大杨的意思是今夏没贼心没贼胆。”
杨.岳“哦对对,我了解她,她虽然平时口无遮拦,但是为人正直磊落,是绝对不会动这种歪脑筋的,还望大人明察。”
语毕,杨.岳感激的目光投向了青衣,收到消息的青衣回了个笑容,示他安心。
这系列举动被夹在中间的陆绎所见,不禁心中略感烦躁,抬起头瞪了一眼旁边立着的青衣,对上眼的青衣笑意僵硬地挂在脸上,歪了歪脑袋问号冒出。
大人这是怎么了,干嘛那么看我??
袁今夏“卑职一心想着查案,怎么就贼心贼胆了?”
陆绎还未开口,门外就传来王方兴的声音,得到了陆绎进来的答应,便进门双手抱拳作揖。
“陆经历。”
陆绎“不知这些是否就是王府之前所丢失的生辰纲?”
王方兴检查了下放着的珠宝,眸色一亮连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些,还少了两箱,陆经历这些是从何处找到的?”
陆绎“就在船上。”
王方兴疑惑道“我们船上?”
陆绎“箱子就在船底的水密封舱内,至于是如何藏的,这就要好好问一下你的棋牌官了。”
陆绎说话间,岑福押着沙修竹入了屋内。陆绎的话也引起了王方兴的疑虑,难道是自己手下干的?
沙修竹在水下被陆绎、青衣两人当场抓获,就算多说也是白费,而再加上袁今夏在案发现场所加上的一些线索和青衣在水面上发现的蜡油,足以让沙修竹无法狡辩。
王方兴恼怒的责骂了沙修竹几句,他怎会料到竟是自个手下干的好事,要是传出去让他面子往哪搁。
王方兴双手作揖表示感谢“陆经历,此番多谢你仗义相助,才将生辰纲寻回,下官回去后定会禀明将军。”
陆绎“剩下的就交给锦衣卫处置吧。”
王方兴连道“即是如此,那我先叫人将箱子抬回去。”
陆绎“且慢,这生辰纲你不能带走。”
王方兴疑惑问道“你这是何意?”
陆绎站起身往生辰纲走去,在其中一箱子中拿起了一副图,打开张开一半。
陆绎“这应该就是宋徽宗的《秋鹰图》吧,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原本是皇宫里的东西。”
陆绎“当年裘大将军建议开放马市,这幅图皇上已将它送给了俺答,交易马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
王方兴“这,在下眼拙,对字画并无研究。”
陆绎“皇上对于裘大将军私藏与俺答交易的珍品耿耿于怀,一直追查它们的流向,而你押解的这批生辰纲里又尽是当年皇宫送出之物。”
陆绎“可见镇国中尉,和这裘大将军的关系不一般哪,如果让皇上知道这批物品,是你负责送回王府的,降罪下来,恐怕。”
陆绎故意没把话说全,王方兴立马明白的抱拳垂下脑袋。
“陆经历,下官确实不知押送物品的内容,此事确该彻查,陆经历若有什么地方需要下官协助的话,请尽管吩咐。”
得到满意答复的陆绎点了点头,唇角翘起划出完美弧度,将手中的图扔到了珍宝上,青衣忽然怀疑这确定不会被你扔坏摩擦到吗,说好的珍品呢。
陆绎“好。”
王方兴临走前瞪了一眼站那没事的沙修竹,等沙修竹离开后陆绎转过身开始审问起沙修竹。
陆绎“你为什么要盗取生辰纲?”
沙修竹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劫富济贫。”
陆绎“这个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你设计鬼船出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并趁机转移生辰纲,这么精妙的计划,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做到的,说吧还有谁?”
死鸭子嘴硬的沙修竹回应道“那什么鬼船,老子不知道,你莫要载到我身上,至于这生辰纲,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
陆绎唇中却溢出几声冷笑來,小有的耐心似要被消费完,眸色略染冰霜。
陆绎“你这口气够硬的呀,可惜用的地方,另外两箱生辰纲在哪儿?”
沙修竹硬是对陆绎的威胁不感冒“别废话,要杀便杀,悉听尊便。”
语毕,沙修竹转过身试图想要拿走岑福的佩剑,还好被岑福手快的拦下。陆绎也失了耐心,伸手将他三两下的将他压制在地,动作手快狠,丝毫没带犹豫的。
看的一旁的三人不禁为沙修竹哀悼,太惨了那腿。
陆绎拿过岑福的佩剑,一脚将沙修竹推倒在地,刀锋转移在他眼前。
陆绎“岑福,交给你了。”
岑福“是。”
陆绎凌冽的目光俯视着地上面色痛苦的沙修竹,缓缓启开嘴唇。
陆绎“进了北镇抚司,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噫,大人好狠。( ̄□ ̄;)
……
等他们都离开后,青衣打算也先走一步,却不想被陆绎特地留下,青衣深感自己命怕是不久了。
乖巧的站在一旁,垂着脑袋笑容僵硬,似准备好死亡来临般。陆绎倒了杯水走向了青衣面前,将水杯递到她眼前,视线移到杯中那看起来非常古怪的东西。
青衣“大人,这是?”
陆绎“姜茶,还温着。”
青衣“为啥要喝姜茶?”
陆绎“我听岑福说,你染了风寒。”
青衣仔细搜索了下脑中存留的记忆,好像早晨那会感觉冷嗖嗖又一直打喷嚏,遇到岑福便抱怨了几句,没想到他竟然告诉了陆绎。
盯着这感觉就不好喝的姜茶,青衣愣是没动手她实在不喜欢那味,太难了。
陆绎“怎么不喝,要本大人亲自喂你?”
青衣“喝,我喝!”
伸手接过犹豫了片刻,猛的抬起头饮入肚中,一股生姜的味道围绕在满嘴的每个角落,青衣面色痛苦的皱起脸。
青衣“难喝。”
陆绎唇角绽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伸手轻轻拍了拍青衣柔软的头顶,双手放后往门外步去。
陆绎“桌上茶壶都是,记得喝完。”
青衣“啊?!”
震惊的青衣鬼嚎的瘫坐在地,神情痛苦不已,陆绎则是眉间愉悦的踏出了屋内,阴郁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似刚刚那位狠厉的陆经历并不是他般。
可能只有她才能使自己不自主会想笑,将一切烦事抛之脑后。
青衣是个很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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