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理理的安全回宫,不明真相的大臣们只觉得,笼罩在朝堂之上的那层窒息的薄纱终散了去,令胆战心惊的朝臣不禁舒缓了一口气。只道是飞狐岭一役,小范大人无辜涉险,好在平安归来有惊无险,才令他们得以脱身。
不待大臣们松弛多长时间,便又被宫中的一道消息打的措手不及。
圣上要为深居简出了十六年的安阳小公主大办生辰宴,这对于官家子女来说可是极好的结交机会,一时间京都城内为挑选合适的生辰礼热闹不已,盛况堪比元宵佳节。
远在儋州休养的范闲,看到手中五竹传来的信条,哭笑不得。
【安阳小公主,李离思,思离李,司理理。】
良久,将信条燃尽之后,范闲才起身久久不语,随即头疼的拍了下额头,才去找祖母告别。
“你伤的这样重,才刚休养了半月,祖母怎能放心让你回京。”
“祖母,孙儿的身子骨硬着呢,再说了,孙儿此番匆忙回京是给您讨孙媳妇儿呢。再过一个多月便是她的生辰,孙儿若不赶过去,被别家少年郎捷足先登,岂不是亏了?”
“你个小混球,说的这是什么话儿。”
范老夫人听后用拐杖轻悄悄的打了下范闲的小腿,斥责的话语间仍掩不住无奈的宠爱。
“你看上了宫中那位?”
虽远在儋州,毕竟不是偏远之地,消息也算灵通,安阳公主的生辰宴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眼前的孙儿前段时间还因陛下欲赐婚,拂了天家的颜面闹的世人皆知……
“祖母,您放宽心吧,孙儿左右是个不要脸皮的人,大不了在陛下面前多受些教诲便是。”
说完,范闲双手便抚上祖母的双鬓,将额间与祖母亲贴着,以示亲近,让她老人家放心。
次日,范闲便在祖母的万般不舍下,乘着马车离去,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马,范老夫人的双眸不禁染上了一层雾气。
【眉儿呀,闲儿的性情真是像极了你,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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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承受了来自范老爹的暴击,得亏顾着他伤的柳姨娘将范老爹稳住,在范若若与范思辙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房间得以安歇。
第二日便随着范老爹进宫请责,庆帝有意无意的问话,范闲终是收起了纨绔之态认真作答,引得庆帝不禁轻点了头。
“陛下,以前是臣年少无知,薄了陛下和安阳小公主的颜面,臣知错。但自与公主途中相处之后,臣的这颗赤子之心便都在了公主身上,还请陛下亲赐良缘。”
范闲边说着边双膝而跪,给庆帝行了最有诚意的大礼。庆帝见此不禁嗤笑一声走到他的身边,将其扶起道
“这还是你入仕以来,第一次给朕行此大礼。”
“嘭——”只听一声震响,殿门便被司理理一脚踹开,惹得门外一众宫人瑟瑟的都跪了下来,一直在殿门等候的范建也随之进来。
只见司理理上来便对范闲开口训责道
“你小子还挺有能耐的,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儿,算盘打的还真是精准啊。你想逃离就逃离,你想求娶就求娶,你把我南庆皇室当作什么了?杂耍场么?嗯?”
“哎呦~陛下,犬儿绝无此心啊,请陛下明查~”
司理理的一番言论没吓到范闲,倒把范建吓的不轻,随之进来还未到殿中央,双腿一软跪地为范闲饶说着。
庆帝看了范建一眼,随之瞅了瞅司理理和范闲,食指无奈的指了指司理理宠溺道
“理理,不得无礼。”
“父皇……”
看着庆帝盯着她不赞同的斜首以对,莫名的有些萌感,顿时让司理理败下阵来,深呼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这才转向范建将其抚起
“范世伯,您快快请起,方才是安阳唐突了。”
随着范建被司理理扶起后,庆帝才一语定音道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就先相处几月,熟知对方性情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臣,谢过陛下。”
“父皇~”
尽管司理理撒着娇依然不能改变什么,出了殿后,司理理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范闲,气嘟道
“无耻小人。”
“嘿,我是小人,你是女人,咱俩天生一对啊。”
司理理看着他边说着,边满怀笑意的用食指在二人之间来回的暧昧比对,不禁气极,拽过那碍眼的指头将其反制在后背上,恨恨道
“竟敢频频触碰本公主的眉头,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哎呀,疼~箭伤还没好呢,理理这是谋杀亲夫么?”
“混账!”
本是听到他箭伤未愈,想高台贵手放他一马,在听到最后一句后,直接不顾形象的在他屁股上猛踹了一脚,气鼓鼓的快步离去。
范闲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侧着身子揉了揉被踹疼的屁股,轻笑嘀咕道
“呵~女人还真是多变,公主小辣椒,够味儿,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