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是你。”
“Blackbone。”
流光稀嵌进锐利的雕花，动摇了明灭烛火。
Herobrine语气平静，手中镰刀却早已拿捏成备战姿态，并未握得太紧，甚至有些虚掩。
而对于他，Blackbone没有回头。
“面对我，Blackbone。”Herobrine轻抬起镰刀，虚指着他。
毫无征兆，突然劈来的一道流刃将整个案板碎成两半，在黑曜石质墙壁上留下一道浅薄的刮痕。
而后几乎是瞬间，Herobrine的镰锋即至，却落了空。
Blackbone先一步躲开这一击。
“那么，”Blackbone抬头，神色淡然，“这只是因为我曾效忠于你。”
“与亡灵一族没有任何关系。”
赤红色刀刃破空袭来，卷起冰冷的温度。Herobrine格挡，被震开几米，顺势踩上坚硬的地面，镰刀挽起一个饱满的弧形。
再一次，Blackbone闪身避开，来到侧面，镰刀与黑曜石磨砺出湛蓝的火星。他将手中的刀刃劈砍向Herobrine，却被恰到好处地格挡下来。
“为什么。”
Herobrine声音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地不经意。
与他对抗的Blackbone手臂发麻，兀地失手，被Herobrine逼退。
哪怕再一次清晰地认知到双方实力差距，Blackbone的脸色仍毫无波澜。
他看向Herobrine，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连冷漠都无一丝。
“你怜悯人类，是吗？”
Herobrine没有否认。
“可我怜悯亡灵。”
Herobrine一顿。
“我曾发誓为你而战。”
“而现在，我宁愿打破自己的誓言。”
Herobrine看着他，零星的光点碎落进他的眼眸，却未触及深处。
“这是你的选择吗？”
“是你从未指引过我的选择。”
“……”
“我没有资格定罪于你。”
“因为你是王，是Herobrine。”
硝烟廖薄。
晨曦从地平线的尾迹窥望，这一处荒凉，冷落轻狂。
“他为人类清除一切威胁。”
“亡灵也不例外。”
“你知道的，”
“因为他是Herobrine。”
Blackbone从最高处远眺王城朦胧的轮廓，没有理会一旁的Dreadlord。
苍白的冷清摇曳在微弱的瑶晖里。
良久，Dreadlord终还是转身。
“我不会拦你。”
“但这是军令。”
Dreadlord停住脚步，明白他的意图后，回头。
“值得吗？”
Blackbone没有回答。
“你可以离开，”Blackbone顿了顿，“但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仍未回头看Dreadlord一眼。
Dreadlord沉默着，而后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这样就足够了。”
“……”
可惜亡灵没有泪水。
很久，Blackbone出声——
“Dreadlord叛逃，下捕追杀令。”
“从今以后，亡灵一族，由我统领。”
橘黄色的烛光印染刀身，Blackbone看着眼前之人，轻轻开口:
“亡灵一族不是奴隶。”
“也不是战争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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