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撒满了莹白色的月光,屋里那孕妇努力的声音揪着凤颜的心,“爹。”坐在石桌旁的清秀少年看不下去了,扶额道,“再等等吧,弟弟很调皮吧,但爹你着急也没用啊。”
在旁边的丁管家接过丫鬟沏来的一壶茶,将茶杯倒满。被称为爹的男人,身着青色长袍,墨丝随意的飘散着,哪里有一点当家做主的样子,望着自家夫人还没有生出孩子,都整天了,能不着急吗!
凤颜端过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目光还是急切的向里面望去。“哈哈。”凤颜听见坐在旁边的儿子笑,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头上:“臭小子,你还给我笑。《晨之雨》你都给我背下来了?”“咳咳,那个,爹,咳咳。”少年装作自己被水呛到了。“臭小子,你别给我装,我就知道你又没有背,一天文书不看文书,武不练武,你说说你长大了,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做媳妇?啊?”“爹,我还小呢。”少年不服气的说道。“小?你是马上做哥哥的人了,你还小,你给我丢脸呢。”凤颜说完,正要上手,“哇嘤嘤嘤……”哭声十分响亮。“生了,生了!”里面也高声叫到,凤颜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随便揉了揉少年的头,就向房间里面冲去。少年在后面给他这个爹爹抛了无数个白眼。
当凤颜走到门口时,哭声突然停止了,里面的接生婆子也说:“怎么了,这孩子怎么不吱声了。”“不会是夭折了吧?”凤颜皱起眉头,沉重的推开门,走到床上虚弱的女人身边,半跪在床边,轻声说:“辛苦了,夫人。”那女人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孩子,还活着吗?”凤颜看了看摇头的婆子,示意她把孩子抱过来。
“夫君,你看,这孩子的眉毛多像你啊,这小嘴和他哥哥小时候一模一样,多可爱啊。”一滴泪水打在了闭着眼睛的婴儿身上。“夫人。”凤颜将手搭在虚弱的女人手上,想要把孩子抱过来,“再让我抱一会吧。”那女人坚持要把孩子抱在手上,凤颜挥挥手,让下人们退下,几个丫鬟婆子收拾东西便默默的退出去,等着传唤。
少年见众人都退了出来,有些惊讶。走上前去,抓住来帮忙的柳妈:“怎么了,柳妈?”柳妈见少爷问,一脸的失望说:“回少爷,小姐夭折了。”“什么!”少年第一次经历一次亲人的离别。少年还能记得在这十个月里,自己在娘的面前打趣了许多这个小家伙的故事,可是还没有见面,就……
少年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做些什么。丁管家上前扶起少爷,让少爷喝了口茶,让柳妈安慰一下少爷。
惨淡的月光还是罩在大地上,只是将军府里笼罩着忧伤,丁管家抬头看天上的圆月,心想:“月亮啊,你这么圆,怎么不让这家人团圆呢,这老将军也是世代忠心报国,为何好人都不能有个好的结局呢?月儿啊月儿,帮帮这家人吧。”